我想起了些什么。在那把战戟重归我手之前,在执掌生杀的刀刃重归我手之前,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因为脱力而松开的拳头,掌心上散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男孩在年幼时,会因为体弱少动而受排斥。尽管很少有人在意这些事。
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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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中恍惚显露出那些人的面容,嘴脸。你能想象男孩之间的国王游戏,居然是围绕着一个纨绔子弟指手画脚干各类无聊事。
“那边那个小子叫什么?”
“不知道。”
“去问问。”
本想直接走开,我抬头看向了那个走过来的高个子,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站在那儿盘问我的名字,而是一把把我的头摁在了地上,轻声道:“你过来给我们当跑腿。”
这一幕正巧为我打猎时归来的父亲所见,他的左手拎着两只血淋淋的兔子,背着猎枪而一手收着猎人刀的他看着像一只人形的野兽一样,走上来用那只沾血的手猛一巴掌把我身上的人扇飞开去。
那时的父亲把我从他们手中救出时的身影,不但我没有感觉到有多么英伟,反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憎。
不论是我,还是他们都会因为一个身上沾满了血的猎人而恐惧,那种恐惧更像是身为一个生物所有的天性般恐惧强者。虽然看上去很不光彩,但就像父亲扇飞了那个家伙之后兀自带我离开时说的那句“无所谓”一样。
被扇飞的是镇里无赖家的孩子,尽管平时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但无赖提着自己孩子以他那面沾满血迹的面颊示人四处质问时还是不免有人为他声势的。实际上只是结结实实一巴掌,那血闻着都知道不是人血。最后父亲勉强拿了一张完整的兔子皮出去,所有的一切像是毫无变化的一样。
但我的父亲经常要去山里,不会永远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
从那一天他们盯上了我。
路过湖边时被推进了湖里,被吊在树上三天三夜才被人发现救下来,打破了街坊的窗子嫁祸于我,把我和女孩锁在女厕所里…甚至是再重复那天的事情。
那天夜晚吃饭时,父亲和母亲都沉默着动着餐具,稀疏交集的声音和沉默一样都凝固在空气里。
我轻声说,我要吃肉。
母亲的餐叉晃了晃掉了下来,说,你不是和我信教吃素吗?
父亲依然自顾自在吃他的猪肉,不信神的他甚至都没往我们这儿看一眼。
我要吃肉。我要强身健体。
没有语句的逻辑,我这么说的。
强身干什么?去打架吗?不行,别跟你爸……
“让他吃。”
父亲站了起来,转过身在案台上撕下一片生肉丢在我身前,昏黄的灯光映射着狭小餐桌在厨房里不能再宽阔,桌前仅是剩下他这一句,如同生肉上细菌不断滋生着那般无声。
“孩子他爸你疯了吗?”
无视母亲的劝阻,我把那块肉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