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东拉西扯,都不再提乌拉那拉氏和珂里叶特氏。
海兰还躺在翠云馆的房间里——毕竟刚刚生下皇子又出了大红,为显皇家宽厚,履亲王也向皇帝建言暂缓让她入冷宫,至少也要等到她能下床再说。
她冷眼看着来往宫人把自己的衣物首饰和房里陈设一样样搬走,半晌才哑声问道:“五阿哥呢?”
一太监不屑道:“五阿哥一生下就挪到撷芳殿了,江太医与包太医两位太医正尽心竭力保着呢。”说完咕哝一句:“为娘的人把亲儿子害成那样,还好意思问呢!”
海兰闻言却来了精神,猛地坐起来:“怎么?五阿哥果然是中朱砂之毒么?姐姐未出冷宫,我的孩子却中了同样的朱砂之毒,姐姐的冤屈,可得昭雪了么?”
那太监毛骨悚然,暗暗道声疯了,连忙走开了去。
翠云馆外不远处,站着一个瘦骨伶仃、面无表情的宫女。
她就那么静静地立着,直到另一名宫女打着伞过来,用伞遮住她的头顶:“叶心姑娘,我都找你半天了,怎么不撑伞就站在这儿啊,您的腿受不了的!”
叶心仿佛如梦初醒,这才感到双膝不住颤抖,疼痛一点点漫上来。
她一个踉跄,魏嬿婉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住她,道:“叶心姑娘,我扶你走吧,这地方怪怕人的。听说,那个给自己下毒陷害皇后的庶人珂里叶特氏就住在这儿,多不吉利啊。”
叶心笑了一声,笑声淹没在蒙蒙的雨声里:“是啊,一个疯子,多不吉利,回吧。”
海兰养了二十几日,能下床时便有两名太监来到翠云馆。
皇帝想过直接一杯毒酒赐死她的,但又担心自己又会受影响吐血头疼,但就这么给人打入冷宫,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曾经罚过海兰一次,当时好像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自己下令将海兰打入冷宫时也没有病情加重,因此惩罚海兰应该并不会受影响。
皇帝于是下令,着先掌嘴,再送进冷宫,又让太监仔仔细细盯着,不许她带走任何银钱物件。
果然没事,皇帝在纸上写下“针对海兰”,打了个勾。想了想,又拿出八宝印泥,用手指蘸了,在字上抹出一道痕迹。
这是刘松龄想出的法子。他那日传刘松龄,本是为了打听西洋催眠术,能否催眠他,让他以为自己对“某个人”还旧情未了,但同时在清醒时又能意识到,这并不是真的。
他拐弯抹角,费劲地讲了半天,终于讲明了这个需求,刘松龄沉思半晌,道:“皇上,所谓催眠,在臣的故乡,其实不过是一些吉卜赛人用暗示的方法作出的骗术。但是如果皇帝是想,呃,用中国的话说,自欺欺人,其中的原理,是可以利用的。”
皇帝不大高兴,但想想他是西洋人,汉文不好,也就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真的有办法:“怎么利用?”
刘松龄道:“教堂中的圣母像,都给圣母画上蓝色的外袍,甚至为了画这外袍不惜用昂贵如黄金的矿物颜料,这是因为蓝色是天空之色,教徒们看到圣母的蓝色圣袍,就会联想到天空的美丽、广大和包容,因此更加确定圣母也是如此地美丽、广大和包容。中国的神像要塑金身,也是同样的道理,这就是暗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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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果想要在相信什么事情的同时又保持怀疑,臣以为,可以把这些事写下,但是用上一些,会让皇上您不适的方法。比如用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