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嘻嘻了,真心实意恭敬下跪。
联合在一起跪了一大票人,乌泱泱的后脑勺。
她们跪的是凌驾于世的救世主、神明,跪的是曾经的昏聩无知,理当如此,本应如此。
这一幕纪期幻想了一百年。
这一刻,他郁结百年的心气终于开始平息。
纪期目光温软落在烛九脸上,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对方遭受唾骂和追杀的景象。
映照此情此景,轻舟已过万重山。
纪期视线逐渐模糊,眼角沁出滚烫的泪花。
他傲娇在心里说:“看吧,我做的是多么正确的事,你本就应是高山流水、清风明月,受尽敬仰朝拜,而不是被骂声淹没在历史中。”
她拯救世界,他就拯救她好了。
纪期又骄傲又自豪,但目光稍稍一偏看见男团组,顿觉碍眼极了,面目陡然凶狠:“挨这么近干嘛?没见过烛九啊?都闪开!”
男团组不说话也不动。
他们属于是百年前就知道一切真相又联合纪期在世人面前演戏的人。
之前还装一装,现在都不装了,眼里全是烛九,爱意如海,根本看不见其余任何东西。
即使是现在的当事人月上弦也是。
正好呢,此前表演出怨恨烛九的状态废了他老劲了。
纪期见状眯起眼,乌溜的眼中闪过冷意。
他揶揄道:“月上弦,你以前不是说我家幽幽夺舍你妹么?还说她杀了你尊敬的师尊,挖你丹田。”
众人熟练地换上看好戏的神情。
月上弦被点名,转头看过来,银色浮冰点缀眼眸,他冷的俊美绝伦、不染纤尘,仿佛一尊冰像。
“是。”他言简意赅地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纪期阴冷道:“然后联合其他人在极北杀了她,一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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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有多痛么??”
月上弦沉默一瞬,脑中闪回那日情景,冷冽如高天雪原的眼底终究掠过悲痛悔恨的红。
他看向烛九,忽然起身,长身玉立的男子单膝下跪,握住烛九的手。
“是我有罪。”他没有任何辩解,清泠的声音变得低哑悔愧,“她若醒来,任她处置。”
曲逢迎瞳孔地震,已然哭晕在厕所。
这是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他心中高洁无比的师尊,清冷无情的皎月尊主就这么水灵灵地跪了??
曲逢迎从没这么怨恨自己长了双能眨也能看的眼。
然而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讨厌的人是坏人,而是讨厌的人竟然是拯救世界的大好人。
他师尊是好,是高贵,但跪烛九有什么问题?半点问题都没有。
仔细一想,现在但凡是个魔修都在享受其恩惠。
曲逢迎心里一边魔怔地重复着“应该的应该的”,一边泪流满面。
天杀的,都怪初遇的时候对烛九印象不好,导致他现在如此偏见!!
可恶!
纪期这时对月上弦道:“还等什么?你现在就自杀了呗。”
月上弦眼睛钉在烛九身上,摇头:“不,我要再见她一面。”
这么说着,一道魂链忽然抽到月上弦身上让他猝不及防踉跄了下。
因为害怕扯到烛九,月上弦松开了抓住烛九的手。
那只手没落下,被楚弋顺势握进掌心,不轻不重,竟很柔和。
他瞥了眼月上弦,勾唇冷嘲,“要死就去死,当谁多想见你一样,少了你她只会觉得周围空气都新鲜了。”
想到画面上两人多次吸血的暧昧场景,楚弋眼眸更冷晦,跟要杀人似的,阴森骂道“出卖身体的下作魔修,你也就会凭着那体质勾搭烛九了。”
“还哥哥,哼哼,恶不恶心?魔主是你亲妹妹,去九泉下认她去呗。”
骂的很辛辣,不愧是楚弋。
月上弦平日里字都蹦不出几个,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月上弦这人主打的就是实在。
他面容凛冽道:“她愿意叫,还只愿意叫我,愿意咬,也只愿意咬我,我什么体质与闲杂人等无关,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