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大战:苍翠余烬 OR8B-EP5:整合(3)

OR8B-EP5:整合(3)

奥利维拉中校龇牙咧嘴地躺在担架上,他为自己的莽撞而付出了代价,敌人的子弹惊险地穿过了他的小腿并成功地剥夺了他参加接下来的战斗的机会。虽然第四骑兵团指挥部里的参谋人员都为这位令人敬佩的长官的缺席而感到遗憾,忙于各项工作的他们无法抽出足够的时间前来看望团作战任务代表,只有本就负责委员会日常运行事务的尼克斯·斯塔弗罗斯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

“我又不是已经被敌人击毙了,你们怎么都把我当死人来看待了?”奥利维拉中校只觉得好笑,他千辛万苦地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前线去指挥可不是为了让战友们在背后说他的笑话的,“越是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内部越是要团结一致。和友军之间也一样。”

“虽然我们目前的处境仍然被动,能把激进派的嘴堵上一段时间,也算是件好事。”其他伤兵们的叫唤声一刻不停地传入斯塔弗罗斯的耳中,催促着他快些离开,“请您放心养伤,代表委员会目前还是能正常运转的。”

“你不必这么说。到了该叫我回去工作的时候,千万别犹豫——哎呦!”曾经担任过猎兵营营长又曾经担任过警备司令部参谋长的青年军官痛苦地在担架上扭成一团,附近照看伤兵的士兵们见了,连忙叫医护人员前来确认伤情。在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去治疗长官时,不想干扰医护兵的斯塔弗罗斯很自觉地退出了搭建在隐蔽处的临时战地医院,回到了毫无掩护的绿色原野上。

奥利维拉中校的缺席并没有给第四骑兵团带来什么致命的影响。用麦克尼尔的话来说,许多军官在自己的岗位上因为过于勤奋而犯下大量错误使得他们看上去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摆设,这其中也许还包括一度被GDI吹捧成人类救世主之一的麦克尼尔;在其余军官按照各自的分工承担了相应职责后,第四骑兵团的指挥部仍然在正常运作,如此一来第二次强渡阿拉瓜亚河作战行动给第四骑兵团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不考虑战死和负伤的士兵的话——还不算太严重。

不过第四骑兵团的大胆突击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由于联邦军在经过顽强抵抗之后仍然丢掉了位于阿尔塔斯巴雷拉斯对岸的阵地,主力部队位于阿拉瓜亚河南岸的联邦军第22步兵旅骤然放慢了前进速度,并迅速转向东北方向,其兵锋所指之处正是第四骑兵团目前的活跃区域。

在第四骑兵团紧急救治伤兵时,指挥部里的参谋人员们之间也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第11师模棱两可的态度令一部分军官感到不安,他们当然希望第11师的主力部队能够全部渡过阿拉瓜亚河以协助他们对抗敌军,毕竟上次勉强击退敌军第23步兵旅的重要前提是马拉巴附近的敌军部队受到河对岸的共和军牵制;然而,这个愿望似乎只能是一厢情愿了,因为一旦第11师大部进军到阿拉瓜亚河以南,则共和军确保其补给线的难度将骤然上升。

只要后勤方面出了半点差错,上万名共和军士兵就得开始吃草。

“喝过本人大力推动普及的野菜粥之后,我觉得他们会很快适应吃草和吃树叶的。”见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麦克尼尔只得主动站出来说了几句可能引来众人一致不满的冷笑话,“当然,还要专门发布通知,严禁士兵和平民争食草叶……”

“原来你最开始的目的是这个。”卡尔多苏上校并不在乎麦克尼尔的动机和笑话,他只想尽快找出对付敌人的办法。以他自己的想法而言,第11师的主力不该在此时渡河,但他的第四骑兵团已经到了南岸,无论是直接转头逃跑还是硬着头皮迎战北上的敌军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决策,“……上级的新命令还没有下达,我们要考虑到各种可能性。”

在昨天夜间的紧急会议上,指挥官们之间的分歧仍然未能得到解决。一部分指挥官相信共和军会像往常那样诱敌深入再寻找有利环境制造出局部数量优势从而完成对敌军进攻部队的围歼,但另一部分指挥官(他们比前一部分同僚更热衷于了解共和军不同作战部队的关系)则试图劝说战友们放弃在阿拉瓜亚河南岸组织撤退行动的尝试,并指出第11师冒险南下的行为已经不符合共和军所谓的常用策略了。

没能迅速从上级处得到答复的卡尔多苏上校最终还是【自作主张】了。在手下们没能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不必为假想的撤回阿拉瓜亚河北岸的行动做额外部署。议论纷纷的众人尽管不太理解长官孤注一掷的用意,却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无论如何,这都是军人的天职。

“麦克尼尔,你来看一下。”会议结束后,卡尔多苏上校叫麦克尼尔留下,和对方共同审查应对敌军的作战计划,“……他们的前进速度因洪水泛滥而被拖慢了,但最终的目标是不会改变的。留给我们的时间很有限。”

“这方案没什么问题,长官。”站在沙盘前的麦克尼尔听卡尔多苏上校复述了一遍方案后,暂时还没有找出其中的漏洞。如果非要他来指出目前的错误,贸然南进才是一切的根本隐患,但这些话是连卡尔多苏上校都不能随便说的,“问题在于我们能否同时完成两项任务,而我不得不对此表示严重怀疑。”

只要稍微看一看外面的情况,稍有常识的军官都会明白第四骑兵团在过去几天里经历了些什么。攻入阿尔塔斯巴雷拉斯后马不停蹄地组织强渡阿拉瓜亚河的作战行动,意味着全体士兵都在暴雨下辛劳地高强度工作数日,直接影响是那些即便没有在渡河过程中受伤的士兵也生了病。有些士兵上吐下泻不止,几乎令军医怀疑部队内出现了霍乱源。

彼得·伯顿对此深有同感,他把疫病归咎于河流上游的工厂随便排放工业污水。整合运动在南方密密麻麻地修建了那么多工厂,没有哪一家是无辜的。

“伙计,麦克尼尔要是看到你这么久还没有去找女人或是逛夜店的心思,他一定会高兴地对你送上他所能想象出的一切溢美之词的。”和伯顿一同蹲在树丛里的帕克叹了一口气,“这些巴西人实在是太不注意卫生条件了,我敢打赌说咱们两个都是被河水害成这样的。”

“啊,真是要命。”伯顿捂着肚子,他只觉得头脑依旧昏昏沉沉,“喂,如果未来时代有人说他能发明一种包治百病的药,说不定我会慷慨地把一部分财产捐献给他们,让这些聪明的医药学家能自由地从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