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赐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回应对方的提问,只是手指不停地摆弄着一只打火机,那神情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像是在沉思。
直到火苗悄然蹿起,他才缓缓点燃一支烟。
“他已经回国了。”
“你现在废了?”
安庭深眯起眼睛,语气平淡却又带着明显的嘲讽,“也是,连周妙音那种从小娇生惯养、毫无生存能力的女子都找不到,更别提找到周南山的下落了。”
他注意到对面那个悠然吸烟的男人眼中,有一抹暗影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姬天赐轻轻弹了弹烟灰,神色平静地说道:“确实没找到。今天早上收到来自美国的消息,他提前三个月获释,并且在一个月前就偷偷潜回国内了。光靠他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但他背后似乎有人在支持。”
洪安修听后,满脸疑惑地问道:“他能有什么后台……”
还半开玩笑地说,“要是个女人还能靠攀附权贵吹吹枕边风,可他是个男人……”
另一个人笑着打断道:“喜欢男人的大佬可并不比喜欢女人的少,这谁说得准呢?”
安庭深凝视着被朦胧烟雾笼罩的姬天赐,问道:“那边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这个消息?”
要不然,消息也不会到现在才传来。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既然回来了,那就随他吧。”
姬天赐语气淡淡地说,隔着透明镜片,旁人难以窥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见他一副斯文冷漠、从容不迫的样子,“庭深,我会继续调查,你只要留意市场的动态就行。如果他不是独自回来的,那肯定会带来一股势力。”
安庭深随意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不经意间,他瞥见一旁的邓如烟正低头沉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不安。
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匆匆一瞥便移开了,但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会议结束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众人决定在这里吃完饭再各自散去。
期间,安庭深接到一个电话,便起身到走廊接听。
打电话来的是张叔,他战战兢兢地报告说夫人受了点轻伤。
安庭深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隐隐有怒气浮现,质问道:“我让你保护她,现在你却告诉我她受伤了?”
张叔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赶忙解释道:“夫人在挑选旗袍的时候,店主和别人发生了争执,不小心误伤了太太……太太的膝盖撞到了茶几。”
其实只是有点淤青,并无大碍。
男子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眉头依旧紧皱,说道:“把地址发给我,让她在那儿等我。”
“好的,安先生。”
安庭深收起电话,准备返回包厢时,却发现邓如烟站在前面,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他没多做思索,只当她是出来上洗手间,便匆匆说道:“你跟天赐说一声,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邓如烟察觉到男人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问道:“她的电话?”
“嗯,”安庭深语气平淡,“有点小事,我去处理一下。”
邓如烟轻轻应了一声,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他们相识多年,安庭深几乎能一眼看穿她情绪的细微变化。
他瞥了一眼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依旧平静地问:“还没和好吗?”
“庭深,”邓如烟抬起头,望着他的脸,清秀的面容略显苍白,“你觉得……天赐真的没找到周妙音吗?”
“天水市就这么大,周妙音连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欠缺……她在她父亲住院期间从未露过面,”邓如烟的手紧紧攥着,“她不见柳容辞是为了不暴露任何行踪,如果周南山回到了天水市,她不可能不出现……她一直躲着就是为了等她哥哥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