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而今半年下来,他虽还是最晚一个进入学堂,但却从未缺席或真正迟到过。
这也算是让诸位同窗对他有所改观的原因之一吧。
贾玩先与几位同窗打过招呼,见于闻道、林鹏等友人正聚在一处聊得火热,不知是聊什么,便好奇地凑过去。
“林兄,于兄,你们这是在聊什么?”
于闻道见他到了,便回一声:“倒也没什么,只是在谈辽西边地一带鞑靼犯境作乱的事。现在朝堂上下,正在热议是战是和呢!”
诚心堂中从来不乏热血报国之士,尤其大伙儿都还年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当即便有人道:“这种事还有什么好商议的?要我说,就是这些年太惯着他们了。朝廷步步忍让,才滋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如今这些畜生都敢犯我大顺疆土,掳掠边民了!难道还要继续纵容不成!”
持此种态度的大有人在,可冷静之人也有不少,当即劝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朝廷也有难处!这二年,西北大旱、江南洪灾,处处都生祸事,连年赈灾抚恤,国库哪有那么多银钱?”
又有人帮腔:“正是这个理儿!国库空虚,真要调兵,粮草饷银、武器装备,处处都是花销,国库怎能负担得起?”
“是啊是啊!那些鞑靼人,个个都是马上高手,滑溜的不行,很少同我大顺将士正面交锋!他们一旦见势不妙,便会远遁草原。朝廷劳兵伤财,却很难真正打痛他们!”
之前开口的人又接话:“况且,打赢还好说,要是万一大军败了,那可就不是简单折损银两的事了!”
于闻道也道:“没错!正是这个理!一旦战败,让邻国瞧出我大顺如今疲弊之态,只怕高丽、东瀛、甚至南面的暹罗等国,皆会生出异心,妄图趁火打劫,从我朝咬下一块肉来!到时候,四面楚歌,情势就更加艰难了!”
他们都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普通学子,有着父祖辈在朝堂的熏陶,眼界自然开阔,对家国大事也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
林鹏学识足够,但就政事而言,他比起于闻道等人还是要明显逊色一筹的,故此并不发表什么意见,只听得认真。
贾玩同样不曾开口,他对这些事的了解,基本也是来自于闻道等一众同窗的日常谈论,实在知之甚少。
不过话题又聊几句,竟扯到了贾家!
“真说起来,我朝面对鞑靼的弱势,还得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败!八万边军被打得七零八落,我朝这才元气大伤!”
“是啊!那一战,我也有所耳闻,似乎当时挂帅领军的,就是昔日的荣国公吧?”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目光都移向的贾玩。
倒也不全然是指责或牵累,总归有些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