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这对睡眼惺忪的小情侣,在沈父的再三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出发去了老宅。
沈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沈熙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副驾驶上的肖沐晨正低头整理衬衫袖扣,琥珀色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他侧脸,在英挺的鼻梁处投下细碎金斑。
"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沈熙第三次踩下刹车,汽车在梧桐夹道的青石板路上微微震颤。
肖沐晨轻笑一声,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攥着档位的手:
"走南闯北的沈总也会有发怵的时候?"尾音勾着戏谑,抬手替她拨开被冷汗黏在颈间的碎发,"放心,今天一切都看我的。"
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腕间翡翠镯子随着捻佛珠的动作泠泠作响。
她掀起眼皮瞥见相携而入的两人,喉咙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奶奶,这是沐晨特意给您挑的......"
沈熙的话未说完就被截断。
"这大过年的,也不舍得来看看老婆子,还要打电话催一遍才行,唉!"
老太太重重放下茶盏,青瓷底托磕在黄花梨桌面上发出脆响。
话虽尖刻,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肖沐晨拎着的锦盒上瞟了几眼。
肖沐晨不慌不忙解开西装扣,从容落座时带起一阵清冽雪松香:
"听熙熙说您最近总睡不安稳?"他修长手指推过鎏金锦盒,"这是上个月拍卖会上收的沉香手串,据说是晚清宫里流出来的老物件。"
老太太捻佛珠的手顿了顿。
沈熙惊愕转头——这手串分明是之前他们逛夜市时,肖沐晨蹲在旧货摊前跟人砍了半小时价淘来的。
"哪......哪有的事,老婆子我睡觉香着呢!"
她嘴上嘟囔着,布满皱纹的手却诚实地掀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