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温赛若靠在那哈玉儿的身上,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艰难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行字。那哈玉儿好奇地看着桌上的字,看了半天,却满脸困惑地说道:“我不认字,你写的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克温赛若听了,微微皱起眉头,他有些焦急地指了指水杯。那哈玉儿立刻会意,赶紧拿过杯子来,轻轻地递到克温赛若嘴边,让他喝了口水。
克温赛若刚刚喝了两口,门突然又被打开了。脱脱云布拍打着身上的风雪,走进屋里,嘴里嘟囔着:“真冷啊。” 那哈玉儿并不认识太子,脱脱云布作为国会武官,是认识太子的。
他一走进屋里,目光瞬间就落在了躺在毡房里的克温赛若身上。脱脱云布大惊失色,立刻快步上前问候:“太子,末将可算找到您了。”
克温赛若吃力地抬了抬手,由于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再次在桌上写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写下一行字:“我很好,孤十分感谢这个姑娘,脱脱将军传信回都城,让孤府上好好感谢一下这个姑娘。”
脱脱云布看完后,这才知道那哈玉儿把太子救回来了。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些说不出的苦楚,那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那哈玉儿在得知自己救了个太子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措。脱脱云布还没来得及暖和一下身子,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传消息去了。
在那哈玉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克温赛若的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期间,太子府的人来了好几次,想要接回克温赛若,但克温赛若却以在这比在府里更好的理由拒绝了他们。他似乎很享受在这简陋毡房中的宁静时光,以及那哈玉儿温柔的照料。
一个月后,克温赛若感觉自己的喉咙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心中涌起一股尝试说话的冲动,于是轻轻地开口说道:“姑娘,孤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孤欲询问姑娘芳名可否?” 他的声音虽还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温柔与期待。
那哈玉儿听见声音,急忙回头去看克温赛若。只见克温赛若靠在衣箱上,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哈玉儿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小女子叫那哈玉儿,在那哈部缝纫为生。”
克温赛若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索性拆掉夹板,缓缓地走到那哈玉儿身边。他静静地看着那哈玉儿缝制披风,那专注的神情和灵巧的双手让他心中赞叹不已。良久,他轻声说道:“姑娘真是巧手啊。”
那哈玉儿轻轻转身,瞬间与克温赛若四目相对。那哈玉儿的脸颊微微泛红,急忙扭过头去,说道:“殿下请不要这么看着我。” 克温赛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感觉到这么盯着一个姑娘看确实不太好,便站直了身体,正想和那哈玉儿说两句话。
就在这时,门又响了:“克温赛若,孤王来接你了。” 克温赛雅,虹提国长公主,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毡房外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孤的姐姐来了,孤去开门。” 克温赛若听闻姐姐到来,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之色,说着便要起身去开门。那哈玉儿见状,连忙上前将克温赛若扶回床上,柔声说道:“太子,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还是让我去开门吧。” 说完,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那哈玉儿打开门后,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民女,拜见长公主。” 然而,克温赛雅却直接无视了那哈玉儿,她大步流星地走进毡房,径直走到克温赛若面前
。克温赛雅举起马鞭,指着克温赛若,语气强硬地说道:“孤王来接你了,走。” 那哈玉儿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担忧。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鼓起勇气对长公主说道:“长公主,殿下的伤没有完全恢复,不方便离开。”
克温赛雅听了那哈玉儿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她一个巴掌扇过去,那哈玉儿被打得捂住脸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直视克温赛雅。克温赛雅十分不屑地看着那哈玉儿,带着嫌弃的语气说道:“贱人。”
克温赛提看到那哈玉儿被打倒在地,上前扶起那哈玉儿。克温赛提的动作轻柔而关切,她微微俯身,在那哈玉儿耳边小声说道:“你这里虽好,但终究比不了太子府。让太子回都城,那里有更好的医疗和照顾,对他的恢复更为有利。”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眼神中也流露出对那哈玉儿的理解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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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哈玉儿听了克温赛提的话,微微垂首,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她知道自己的毡房简陋,无法给予太子最好的照料,而都城的太子府或许才是太子真正应该回去的地方。克温赛提看着那哈玉儿纠结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在给予她一种无声的安慰。
随后,克温赛雅不顾克温赛若的反抗,强行将他带走。克温赛若在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停回头看那哈玉儿,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
克温赛若沉默片刻,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姐姐,她虽身有残疾,却有一颗善良纯净的心。在我命悬一线之时,是她不顾自身艰难,救我于危难之中。她的温柔与坚毅,让我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