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瞧着窗外出神,良久才回过神来,她收住了眼底的情绪,冲着雀儿浅浅一笑:“嗯,我知道了,雀儿,谢谢你!”
雀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这夸奖。
“时候不早了,将云千芷叫起来,收拾东西继续上路吧!”
……
话说时渊回宫之后,强撑着一天一夜处理完了燕寒的事,一宿之间又病倒了。
许是之前在雪地里惹了伤寒之后调理不当,又许是近日抓捕燕寒之事劳心劳力,还有,花未眠的离开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病虽然只烧了一日,可时渊却咳得厉害。宫子慕自那日之后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给时渊医治的便只是太医院的几位年轻御医,面对时渊愈发严重的咳疾,一个个竟都束手无措。
而在烧得迷迷糊糊的这一日里,时渊接二连三做了好几个梦,这些梦里,都出现了同样的一个女子。直到时渊醒来,他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幻境,哪里是现实了。
第一个梦并不长,只短短几个破碎的片段,却清楚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在梦中,他不叫时渊,而是叫花影,与花未眠曾经给她起的那个名字不过差了一个字。如现实中一样,他在十六岁那一年被人送进了王宫里,成为了公主殿下的奴仆。只是,这公主的脸他瞧不真切,只记得那一袭素净的白纱裙,记得那第一眼见面时惊为天人的感觉。
梦中,公主殿下俏皮又可爱,仿佛永远无忧无虑似的。他记得她笑起来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记得她喜爱甜食,记得她爱吵爱闹,却待他极好。
他是个哑奴,可公主总是不厌其烦地跟他交流;他性格孤僻惹人不喜,公主殿下总会替他出声,处处维护;他不过是个下人,可公主却从不把他当下人,会让他融入她们的集体,会让他跟她们一起吃饭。
殿下说,他们是朋友,福祸同当,一辈子也不能分开。
花影清楚地记得这句话,记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