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环球航行

金磊说：“我们马上要结束这一时段的时空倒流的游戏，再次穿越时空回到现实生活中去，回到你的愚园梦魇中去。”邢姬说：“这只是我们时空倒流游戏的三分之二。你将会再度到时空穿越机器中来，完成你全部的时空倒流游戏。”谷宗义说：“愚园只是千千万万中国家庭的一个缩影，愚园梦魇也是千千万万中国百姓为之痛心疾首的梦魇之一。梦魇终将成为过去时，希望的曙光已经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天赐在英国结识了一位法国退役海军中尉戴维乐，他现在英国东印度公司从事海上贸易，专门与广州的十三行打交道，会说广东话和北京话，想与他们成为生意伙伴。他毛遂自荐当上了天赐远洋舰队到法国访问、贸易的向导和中介。天赐的远洋舰队在他导航下，从普利茅斯横渡英吉利海峡，在法国的勒阿弗尔登陆，非常顺利地办完了一切海关检查手续。他们在巴黎租赁了一栋楼房作为商住两用楼，丝绸、瓷器、茶叶成为市场上的畅销货。国王路易十四是个收藏家，特别喜欢收藏中国的青花瓷器。路易十四在卢浮宫接见了天赐他们一行，天赐精心挑选了一批珍贵的青花瓷器作为礼品赠送给路易十四，路易十四非常感激，回赠了许多法国艺术藏品。

卢浮宫始建于十二世纪末，是巴黎的主要防御工程，后来经过几次大规模扩建、修缮，成为金碧辉煌的王宫。十六世纪弗朗索瓦一世热衷于大规模收藏艺术品，后来历代国王都成为艺术品的收藏家，所以卢浮宫里珍藏了大量世界各国的艺术珍品，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品博物馆，里面收藏了上千件来自中国的青花瓷器珍品和宝贵的书画珍品，天赐赠送的礼品使卢浮宫博物馆更加锦上添花。

法国与英国正在为争夺殖民地打得不可交开，再加上巴黎市民暴动造反，闹得路易十四不得安宁。所以他经常住在郊区的凡尔赛狩猎行宫。有一天，路易十四邀请天赐和夫人元贞以及碧玉的娘子军到凡尔赛狩猎行宫作客，他们乘坐国王出行的豪华马车队来到凡尔赛宫，只见宫殿房舍宏伟豪华，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喷泉池塘壮观美妙。凡尔赛花园设计别出心裁，完全是人工精心营造雕琢的，与中国的皇家园林和着名的苏州园林巧妙地利用自然景观，独具匠心、天人合一的设计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凸显了东西方园艺审美观点的差异

凡尔赛狩猎行宫修建在森林、沼泽和荒原之中，天赐和娘子军们狩猎的高超技艺和丰硕战果令路易十四叹为观止。路易十四说：“想不到中国的女子也如此骁勇。我听在中国传教的法国传教士蓬皮杜回来说，中国的皇家园林和苏州园林别具一格，闹中取静，小巧玲珑，令人忘却红尘，留恋忘返。据说中国的康熙皇帝正在建造一座更加宏伟的皇家园林，叫什么‘圆明园’的，还聘请了欧洲的设计师建造欧式楼宇。”天赐说：“中国有句名言，叫‘大隐隐于市’，都是退隐官吏想隔绝尘世而在市区修造的私家园林。康熙下江南经常到苏州的虎丘山和山塘街游览，特别喜欢苏州的私家园林。正在建造中的圆明园都是苏州帮和香山帮的设计师在营造，现在也吸收西式建筑风格，真可谓是‘中西合璧’，巧夺天工。”

路易十四说：“这座凡尔赛行宫是父王路易十三于1624年以一万里弗尔购买了一百一十七法亩的森林、沼泽和荒原后修建的。当时只建造了一座二层红砖楼房作为狩猎行宫，总共只有二十六个房间，一个家具贮藏室和兵器库，二楼是国王办公厅、寝宫、接侍室、衣帽室和随从卧室。1660年我继承王位后，有一天到财政大臣Foluquet富盖家作客，看见他家的沃子爵城堡、房舍和花园非常宏伟豪华，为之十分折服，也非常愤怒，我立即以贪赃枉法罪将他投入巴士底监狱。我花钱购买了六点七平方公里的森林、沼泽和荒原，聘请勒诺特重新设计凡尔赛行宫和花园、喷泉。我要求在原来行宫的南面、西面和北面建造新的宫殿，而东立面作为新行宫的入口，并修建一座具有古典风格的大理石庭院。工程非常浩大，至今只完成了一部分。”天赐和元贞赞美道：“这已经建成的部分宫殿、园林就已经令人惊叹不已了。我们的苏州园林是小家碧玉，小桥流水，堪称世外桃源。你的凡尔赛宫则是别具一格，显示出法国皇家古雅豪华的气派。”

天赐访问了巴黎索邦大学，并作为访问客座教授，做了为期一个月的短期讲座，讲授孔子的哲学和人文学。他们多次造访圣母院，听天主教神父宣讲圣经，跟着唱诗班唱圣经诗歌。天赐在北京跟汤若望学习过拉丁语和圣经，他可以给元贞、碧玉充当翻译。她们对圣经开始有点感兴趣了，可能是因为西方的圣经与中国化的佛经有许多方面特别的差异之处。她们说，要是圣经听多了，说不定也皈依了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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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位于巴黎市中心的西堤岛上，是天主教巴黎总教区的主教堂。1163年大主教莫里斯·德·苏利募款始建，直到1345年方才建成。建筑形体方正，造型肃穆庄严，正面朝西分三层，高达六十九米。底层有并列的三座桃形大门洞，左为圣母门，右为圣安娜门，中间为最后的审判。每个门上都布满雕饰，描绘圣经里的系列故事。门卷上有长条壁龛，放置古犹太和以色列的二十八王雕像。后殿是整个建筑的终端，从高低脚模到肋状构架，这种建筑设计上的创新，使每个建筑结构有一种动感之美，组成一支奇妙的石头交响曲。

天赐他们最喜欢登上塔楼，观看敲钟人那灵活多样，富有艺术气息的敲钟表演，并临窗眺望巴黎市区和塞纳河的风光。元贞和碧玉不喜欢到巴黎豪华的餐馆去品尝法国风味的菜肴，嫌餐桌礼仪、刀叉之类太繁琐。法式大菜最先端上桌的是一大篮免费的面包，让你充饥填饱肚子，正餐是一道开胃菜，主菜都是牛排、火鸡、鲱鱼、鹅肝之类的，没有几道菜，量也非常的少，饭后是甜点、咖啡、热巧克力或者茶，不像中国酒席那样有十几、几十甚至上百道菜肴，色香味俱佳。她们喜欢到广场和街坊的小吃店吃普通的家常菜，或自己下厨烹制中国菜肴，那些法国大厨们还向她们学习中国厨艺。

结束了法国的访问，天赐率领远洋舰队来到荷兰的海牙。这里是荷兰中央政府的所在地，1248年国王威廉二世在此居住，皇室家族也聚居在这里，称为皇家之都。他们在皇邸区租了一栋别墅，作为商住两用楼。北海沿岸的别墅、宫殿区是荷兰王公贵族和绅士富商等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Lang Woorthout街道上有许多艺术雕像，喧闹的市场、浪漫的海滩、博弈的赌场组成了一幅殖民帝国的繁华图卷。

荷兰独特的风光令人难忘，河网交叉密布，堤坝横亘邻接，圩田鳞次栉比，一派泽洼之国的景象。在鹿特丹你到处可以看到古老的水车，还有香味馥郁的郁金香，那里是臭名昭着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总部的所在地。首都阿姆斯特丹有着名的王宫，浪漫的运河，盛开的鲜花，漂亮的船只可以航行到市区的每个角落，随处可见荷兰人与水争斗，与水争地，战天斗地的足迹，因此有北方威尼斯的美誉。

天赐专门抽空在荷兰实地考察了尼德兰革命和荷兰共和国兴起的历史。尼德兰原来属于西班牙统治，1566年弗兰德尔市首先爆发革命，北方十二省都卷入了起义。在革命高潮中，资产阶级和部分贵族趁机组织军队，在农民和城市平民的支持下，夺取北方各省的政权，宣布北方联省脱离西班牙的统治而独立，贵族和资产阶级的代表奥兰治·威廉当选为尼德兰北部荷兰和西兰的总督。西班牙国王不甘心失败，调兵镇压北方起义，二次重兵包围荷兰的来登城。严重缺粮的来登人民发誓决不投降：“只要听见城里还有猫狗叫声，说明城池还守得住；为了自由，必要时可以吃掉左手来保卫右手，决不投降！”他们切断敌人的交通运输线，并挖开海堤，水淹敌军，西班牙军队遭受惨重伤亡，被迫撤兵。经过三十多年的艰苦卓绝的战斗，1605年西班牙与北方缔结二十年休战协定，终于承认了荷兰共和国。

荷兰资产阶级政权的建立，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开辟了广阔前景。这个新独立的国家航运业和商业比工业发达，对外贸易比国内贸易发达。特别是造船业最为发达，居当时世界首位，商船吨位占欧洲吨位的四分之三。荷兰的武装商船遍布世界各地，有“海上马车夫”之称。欧洲的北海和波罗的海贸易以及东方的香料贸易大部分掌握在荷兰商人手中。荷兰开始在北美、非洲、亚洲进行血腥的殖民掠夺，干起了贩卖黑人奴隶的罪恶勾当。荷兰的东印度公司从葡萄牙手中夺取的盛产香料的摩雇加群岛，在爪洼岛上建立了巴达维亚，占领了马六甲和斯里兰卡，1624年侵占我国台湾岛。短短半个世纪，荷兰已经成为世界最发达的的资本主义国家和重要的殖民国家。

荷兰进行殖民掠夺的手段极其残暴，为了在爪洼得到奴隶，竟然在苏拉威西岛实行“盗人制度”。他们专门训练了一批盗人的盗贼、翻译和奴隶交易的代理人，而当地的土着人王子是主要的贩卖人。盗来的青少年先关押在苏拉威西的监狱里，然后装上奴隶船运走。贩卖奴隶的利润高达百分之几百。荷兰殖民者对南洋的华侨进行了残酷的压榨，曾将大量华侨武装押送斯里兰卡和南非充当奴隶，并对所有华侨敲诈勒索。1640年荷兰殖民者在南洋残杀了几万华侨，以致河水变赤，制造了血腥的“红溪惨案”。

天赐所以要进行详细的考察，就是因为在婆罗洲刚刚建立的贸易商行的主要敌人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只有弄清这些荷兰殖民者的罪恶历史，才能防患于未然，知己知彼，制定克敌制胜的战略防御措施，避免将来被凶恶贪婪的荷兰殖民者侵害、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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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结束了在荷兰的短期访问，专程来到德国科隆，拜访汤若望的故居及其亲属，完成他临终的托付。汤若望希望天赐若是到欧洲旅游考察，一定到他的故乡德国科隆去代他祭拜祖先。国良欣喜若狂：“我终于来到我干爷爷的故乡了。我想留下来继承他的传教和科研遗愿。他生前对我说，只要到科隆大教堂找一位名叫魏特迈的神父，由他作向导可以很容易寻找到他的故居和亲属。”遵照汤若望的嘱托，他们一行从荷兰阿姆斯特丹乘船沿北荷兰运河转入瓦尔河再由莱茵河进入德国，途经杜伊斯堡、杜塞尔多夫终于来到科隆。

这是一座位于莱茵河畔多姿多彩的小城，其标志性建筑就是科隆大教堂。他们在霍赫大街Hohe Strasse一家豪华酒店下榻。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暄嚷热闹的啤酒馆，风光迷人的老城酒吧，鳞次栉比的商铺，古老的香水公司，仿佛置身于逛街购物的天堂。正值玫瑰星期一莱茵河狂欢节，盛装打扮的游行队伍塞满了狭窄的街道，披头士在爵士乐声中搏击、跳跃，狂欢游行，不住地向观众抛洒糖果。夕阳西下，他们租用了一条装点着节日灯光的游船，沿着风光旖旎的莱茵河缓慢行驶，畅饮科隆特产的啤酒，还有咖喱香肠和咸猪手。元贞和碧玉说：“我们女人喝不惯这种西洋啤酒，这那里有苏州的女儿红好喝，醇香扑鼻而来，入口绵甜爽口。这咖喱香肠有点辣人，不如我们自己腌制的腊肉好吃，咸猪手更比不上金华火腿味道鲜美纯正。”

第二天他们找了个德国向导亚琛，乘坐豪华马车来到科隆大教堂。只见高高的双塔建筑，尖尖的塔顶就像一对利剑直刺苍穹。向导亚琛说：“科隆大教堂又叫DO M大教堂，即查格特·彼得·玛丽亚大教堂，也称圣彼得大教堂，圣彼得是耶稣的一位大弟子。科隆大教堂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巴黎圣母院是欧洲三大教堂，而科隆大教堂与米兰大教堂、巴黎圣母院又是最典型的哥特式建筑。1248年卡罗琳王朝时期聘请法国建筑师凯尔哈利特设计，1248年8月十五日奠基，最初采用基督教时代建筑风格，规模较小，极其简扑。由于三十年战争、百年战争、二历漫长的宗教战争的阻隔，工程时断时续，还遭遇火灾，到1560年工程又开始继续。”

亚琛带领天赐他们参观了整个大教堂的建筑结构，真切地感到其建筑风格和建筑艺术堪称一流。但见高高的立面墙，直插蓝天的双塔和周围众多的小尖塔将人们的视线引向上天，仰视苍穹，浮想联翩，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一种欲与上帝沟通的渴望。壮观的东西三进长廊与南北向建筑交会于圣城，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头十字架。教堂内部以十字形平面为主体建筑群，空间高挑宽敞，建筑材料都是磨光的石头，拱门上方装饰雕塑群，绚丽多彩。五个礼拜堂和中央大厅里，一排排木制座椅整齐有序，光圣职人员的座椅就达一百多席。厅堂装璜庄重肃穆，彩绘玻璃花窗描摹有一系列圣经人物故事。整个科隆大教堂真可谓是一座宗艺术建筑的杰作。

魏特迈神父热情接待了天赐一行，他喜出望外地对天赐说：“我终于盼来了从东方大国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听说你与汤若望是亦师亦友，亲如父子，好似挚友。我一直向往中国，想到北京去传教，成为汤若望的同事，可是上帝没有给我这个机缘。我想写一本《汤若望传》，正从中国回来的传士中搜集他的生平事迹素材。想必你一定可以带来更多有关他详尽的材料。”天赐兴奋地说：“汤若望与我舅公徐光启交往甚密，我就是在舅公家认识汤若望的。我少年时就跟他学习天文、地理、历法和自然科学，还学会了拉丁语和几门欧洲语言。后来由于战乱，我们离多聚少，虽然天各一方，我们的心永远是相连的。临终他托付我有机会一定到德国科隆他的故居去看看，叫我到科隆大教堂找他少年时代的好友魏特迈，还讲述了许多你们童年时代有趣的故事。所以今日见面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非常亲切友好。”

魏特迈陪同天赐一行到汤若望的故居去参观，还到他父母亲的坟墓上祭拜，并按照中国的习俗，把从北京带来的汤若望平时穿的教士服和清朝官服安葬在衣冠冢里。天赐立了一个黑色大理石墓碑，上面镌刻着他亲手题写的楷书：“伟大的中西方文化交流使者汤若望神父衣冠冢”。天赐给魏特迈提供了大量鲜为人知的传奇经历。祭祀过后，国良在科隆留了下来，他要完成汤若望的遗愿，从事传教事业。

随后二天里，天赐他们游览了布吕尔宫、本施贝格城堡，想不到要离开科隆那天，在克里斯托夫大街游行日拥挤不堪的人群里巧遇汤若望在钦天监的同事南怀仁。天赐惊诧万分：“南怀仁，你不是已经被鳌拜判决死刑了吗？什么时候又把你放出来了？”南怀仁怪里怪气道：“上帝怜悯我这个苦心修行的传教士，又把我重新发配到苦难的中国了。”天赐邀请南怀仁到他下榻的酒店小住二日，他们同榻而眠，彻夜长谈。南怀仁说：“那个奸佞小人杨光先背后受皇太后的指使诬告汤若望及钦天监我和李祖白等同事犯有谋逆罪、散布荒谬道德伦理罪和错误历法罪，并用五十万两银子贿赂都察院的官吏，将我们判处死刑，后来鳌拜等辅佐大臣又组成最高审判庭，改判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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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说：“我想单凭你们编制的西洋历法的误差也不至于判处死刑，何况日食那天已经当场验证你们编制的西洋历比大统历、回回历都精确，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你们不仅没有被轻判，反而被鳌拜重判为凌迟处死，原来这里边还有不可告人的黑幕，也许是汤若望泄露了大清宫廷有关皇位继承的遗诏？”

南怀仁称赞道：“你是一个绝顶聪明能干的人，居然能猜测到清宫的最高机密。”天赐说：“我也是从汤若望的片言只语中，通过推理分析揭秘的，但是具体谜底却不得而知。”南怀仁说：“顺治皇帝福临原来是想把皇位传给董鄂妃所生的皇四子的，并遗诏由十一弟博穆博果儿辅佐皇四子。皇四子在学监中无意间透露了他的太子地位，因而遭人暗害，造成董鄂妃郁抑而死，顺治寻死觅活后来弃位去当和尚。”

天赐追问：“后来怎么由皇三子玄烨继承皇位？难道就凭汤若望说玄烨得过天花具有免疫力这句话吗？”南怀仁说：“那倒不是。顺治看皇子都很小，想传给皇弟，可是皇太后大玉儿坚决不同意。而皇子有好几个，究竟传给谁争执不休。大玉儿早想传给皇三子玄烨，一直抚养在身边。汤若望的那句‘只有玄烨得过天花再无后顾之忧’正中皇太后的下怀，于是一锤定音，平息了一场宫廷争夺战。后来汤若望无意间将顺治曾经想传位给皇四子的遗诏透露给了同事们，于是‘顺治原来遗诏皇四子继承皇位，十一弟为辅佐大臣，皇三子玄烨是皇太后一手操纵扶上皇位’的舆论汹涌朝野，皇太后大玉儿为了稳定康熙的皇位，便一手策划了这起冤狱。”天赐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太后大玉儿在幕后操纵了‘历法案’，等到舆情平息后，她又给立嗣皇三子玄烨有功的汤若望平反昭雪，你也跟着得到赦免。实际上彗星的出现，大地震皇宫失火，只是为平反冤狱找个合理的借口而矣。”

但是天赐仍然有许多疑问得不到解答：“我看到汤若望有个名叫潘尽孝的仆人，这个仆人十分骄奢淫逸，放荡不羁，引起耶稣会教友的厌恶，可是汤若望却非常骄宠他，还过继了他的儿子，取名叫汤士弘。我想这个仆人一定是个不寻常的人物，其中隐藏着天大的机密。”

南怀仁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泄露天机。顺治的婚姻大事都是皇太后一手包办的，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自由恋爱的幸福。一次偶然机会顺治在皇太后那里结识了十一弟的侧福晋，他俩一见钟情，坠入了爱河。后来传到十一弟博穆博果儿耳中，博穆博果儿气呼呼地到后宫去责问他的皇兄，却被顺治打了一个耳掴，一气之下，他上吊自杀了。也是他命不该绝，汤若望把他救活了，于是就成了汤若望的一名仆人，取名叫潘尽孝。”

天赐又追问：“那潘尽孝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南怀仁说：“皇太后根本不同意顺治娶博穆博果儿的侧福晋为妃子，所以千方百计地折磨董鄂妃，还加害她的儿子皇四子。实际上皇四子没有被她们害死，在顺治第二个皇后仁宪皇后和康熙奶妈孙氏的帮助下，皇四子被秘密抱养到曹玺家了。皇四子成了曹玺的儿子曹宣，孙氏成了曹玺的嫡妻。董鄂妃是因为儿子给人领养后抑郁寡欢而死的。”天赐说：“纸包不住火，这天大的秘密终于一天会泄露于世，到时候曹家又会像汤若望那样遭受冤狱的煎熬，也许康熙奶妈孙氏可以挽救曹家从轻发落。”

南怀仁心有余悸：“你们中国有句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现在已经接替汤若望当钦天监的监正，但总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我在狱中时看到水壶中水沸腾时，蒸汽的热力推动壶盖的现象，突发奇思妙想，设计了一辆用蒸汽作动力驱动的四轮车，用它作为交通工具，替代颠簸的二轮马车。出狱后我经过几百次失败的试验，终于制造出第一辆蒸汽动力四轮车。但是我对它并不满意，一是驱动的机械不是很理想，震动声很大必须加以改进。二是蒸汽喷壶动力较小，还得进一步提高。康熙却对它很感兴趣，恩准我到欧洲来采购相关的机械零件，顺便再购置一些科学仪器和书籍。”

天赐兴致勃勃地仔细研究了他设计的蒸汽四轮车图纸，提出了许多改进建议。他说：“南怀仁，这辆车起名字没有？”南怀仁说：“我还没有想好呢，你给它起一个吧。”天赐思考良久，高兴地说：“有了。这辆车是用蒸汽作动力的，为了与马车区分开来，我想起名叫‘汽车’怎么样？”南怀仁称赞道：“太好了！就叫‘汽车”吧。”天赐赞扬说：“南怀仁，你真了不起，居然在北京制造出世界上第一辆‘汽车’。”南怀仁兴奋道：“我以后要在北京办一个汽车制造厂，制造大量汽车销售到欧洲去。”天赐却说：“康熙虽然对西洋的科技非常感兴趣，但是他只会将它们锁在深宫中，由皇室独自享用，决不可能推广到民间去让平民百姓一起共享。而且满洲的王公贵族对西方的科技不感兴趣，认为是一种淫技邪术。他们宁可使用奴才来抬轿、赶马车，也不会使用汽车作为交通工具。也许这世界上第一辆汽车会夭折在大清皇宫深院之中。”南怀仁也非常肯定地点头赞成天赐的预言：“康熙是个传统、保守的皇帝，至多是镇压南明反清势力，平定边疆叛乱，统一中国大部分国土，根本不可能恢复到元朝和明朝时的版图，更不可能将势力范围延伸到南洋，成为海洋强国。就连满族的发祥地黑龙江流域也守不住，正在被野心勃勃的俄国沙皇侵吞。中国百姓还将忍受二三百年的封建统治，谈不上资产阶级革命，工业革命更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