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这一下把贾琏撩拨得像饿极了的老鼠,他只好和自己的心腹小厮们商量,大家一起想办法瞒着别人,还许诺给小厮们很多钱财。小厮们本来就和多姑娘儿关系好,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一说就成了。 到了晚上二更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多浑虫喝得烂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贾琏就偷偷溜过去和多姑娘儿幽会。一进门看到多姑娘儿的模样,贾琏就已经魂不守舍了,也顾不上说什么甜言蜜语,直接就宽衣解带,和多姑娘儿纠缠在了一起。

没想到这多姑娘儿天生就有一股奇特的风情,只要有男子靠近她的身体,她就会浑身筋骨发软,让男子感觉仿佛躺在柔软的棉花上一般。再加上她那放荡的姿态和浪荡的言语,就连娼妓都比不上她,那些男子到了她身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性命,一个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贾琏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都融化在她身上。 多姑娘儿故意用浪荡的语气在下面说道:“你家女儿正在出痘疹,供奉着痘疹娘娘,你也该忌几天,可别为了我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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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离开我这儿吧。”贾琏一边与她亲热,一边喘着粗气回答道:“你就是我的娘娘!我哪里还管什么痘疹娘娘!”多姑娘儿越是放荡,贾琏就越是丑态百出。 过了一会儿,两人完事了,又开始海誓山盟,难舍难分,从那以后,他们就成了相好的。 有一天,大姐的痘疹毒素都排尽了,斑疹也消退了,十二天后送走了痘疹娘娘,全家上下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庆贺一番后发放了赏赐,贾琏这才又搬回了卧室。

见到凤姐,正应了那句俗语“新婚不如远别”,两人之间又有了无限的恩爱,这些就不必详细说了。 第二天一早,凤姐到上房去了之后,平儿收拾贾琏在外面住时的衣服和铺盖,没想到从枕套里抖出了一绺青丝。平儿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把头发藏在袖子里,然后走到这边的房间,拿出头发,笑着对贾琏说:“这是什么?” 贾琏看到后顿时慌了神,赶紧冲上来要抢夺。平儿转身就跑,却被贾琏一把揪住,按在炕上,掰开她的手就要抢,嘴里还笑着说:“小蹄子,你不趁早拿出来,我把你膀子撅折了。”

平儿笑着说:“你就是没良心的。我好心瞒着凤姐来问你,你倒还敢凶我!你要是再凶,等她回来我就告诉她,看你怎么办。”贾琏听了,连忙赔着笑脸央求道:“好宝贝,快赏给我吧,我再也不凶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凤姐的声音传了进来。贾琏一听,立刻松开了手。平儿刚站起身,凤姐就走进来了,吩咐平儿快打开匣子,替太太找样子。平儿赶忙答应着去找,这时凤姐看到贾琏,忽然想起来,便问平儿:“拿出去的东西都收回来了吗?”平儿说:“收回来了。”凤姐又问:“可少了什么没有?”平儿说:“我也怕落下一两件,仔细地查了查,一样也不少。”

凤姐说:“不少就好,只是别多出什么东西来罢?”平儿笑着说:“东西不丢就万幸了,谁还能多出东西来呢?” 凤姐冷笑道:“这半个月难保不做什么不干净的事,说不定有相好的留下的东西,像戒指、汗巾、香袋儿,甚至头发、指甲,这些可都是东西。”凤姐这一番话,说得贾琏脸色都变黄了。 贾琏在凤姐身后,一个劲地对着平儿挤眉弄眼,使眼色,让她不要说出去。平儿却装作没看见,笑着说:“怎么我的心思就和奶奶的心思一样呢!

我就怕有这些东西,特意留神搜了一搜,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奶奶要是不信,那些东西我还没收呢,奶奶您亲自去翻找一遍看看。”凤姐笑着说:“傻丫头,他就算有这些东西,哪里就能被咱们翻到呢!”说完,找了样子就又到上房去了。 平儿指着自己的鼻子,晃着头笑着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谢我呢?”贾琏高兴得浑身发痒,跑上来搂着平儿,“心肝肠肉”地乱叫,不停地感谢她。

平儿仍然拿着那绺头发说:“这可成了我拿捏你的把柄了。你对我好就行,要是不好,我就把这事抖搂出去。”贾琏笑着说:“你可得好好收着,千万别让她知道了。” 说着,贾琏趁平儿不注意,一下子把头发抢了过来,笑道:“你拿着始终是个祸患,不如我把它烧了,一了百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发塞进了靴筒里。平儿咬牙切齿地说:“没良心的东西,刚过了河就拆桥,明天还想让我替你撒谎!” 贾琏见平儿娇俏动人,忍不住动了情,搂着她就要求欢,平儿挣脱开他的手跑开了。贾琏急得弯着腰恨恨地说:“你这个死心眼、爱捉弄人的小淫妇!故意把我的火撩起来,你又跑了。”平儿在窗外笑着说:“我浪我的,谁叫你自己动火了?难道要我让你快活一回,然后被她知道了,又给我脸色看吗?”

贾琏说:“你不用怕她,等我性子上来,把这个醋坛子砸个稀巴烂,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她防我就像防贼一样,只许她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稍微亲近一点,她就起疑心。她不管是小叔子还是侄儿,大大小小的,说说笑笑的,就不怕我吃醋了。以后我也不许她见人!” 平儿说:“她吃醋那是应该的,你吃醋可不行。她行事端正,你却总是心怀不轨,连我都不放心你,更别说她了。”

贾琏说:“你们俩真是一个鼻孔出气。都是你们做得对,我做什么都是存着坏心。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死在我手里!” 话还没说完,凤姐走进院子里,看到平儿在窗外,就问道:“有话两个人不在屋里说,怎么跑出来一个,隔着窗子说话,这是什么意思?”贾琏在窗内接话道:“你问她,倒好像屋里有老虎要吃她似的。”平儿说:“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他跟前做什么?”

凤姐笑着说:“正是因为屋里没人,才更可疑呢。” 平儿听了,便说:“这话是在说我吗?”凤姐笑着说:“不说你说谁?”平儿说:“别逼我说出你的好话来。”说着,也不帮凤姐打帘子,自己先一甩帘子进了屋,往那边去了。 凤姐自己掀帘子进来,说道:“平儿是不是疯了。这蹄子还真想制服我,你可得小心你的皮了!”

贾琏听了,笑得直挺挺地倒在炕上,拍手笑道:“我还真不知道平儿这么厉害,从现在起我可服了她了。”凤姐说:“都是你把她惯的,我回头再跟你算账!”贾琏忙说:“你们俩要是合不来,可别拿我当挡箭牌。我躲开你们总行了吧。”凤姐说:“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贾琏说:“我这就回来。”

凤姐说:“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不知道他们要商量什么事,且听下回分解。正是:淑女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