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簿把头一抬,扬手一巴掌重重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咬着牙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县衙根本就没有闲散银这一说。都是大人…每次都是大人非要拿,非拿不可,还说闲着也是闲着,我让大人好歹省着点花吧,大人硬是不同意。
我心里苦啊,难受啊,你说银子在库里,没事清点清点,数着多开心呐,可大人说花就花,八头牛都拉不住,我可真是太苦了啊……”
景玮忍着笑,“我怀疑吴主簿装醉。”
逻辑清晰,控诉明朗,刘二福点头赞同,“刚还挺好的,不过他这会要是高歌一曲渔樵问答,我说不定就信了他是真醉。”
“…数椽茅屋,绿树青山,时出时还……”吴主簿一边哼唱,一边还摇头晃脑地打着拍子。
听着听着,炕上几个小娃不自觉就加入了哼唱队伍,声音此起彼伏,余音绕梁。
刘二福捂着突突的脑门,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
过了大约一刻钟,吴主簿终是哼累了,直接一脸满足的躺倒在炕上,还打起了呼噜。
刘二福仗着自己厚比城墙的老脸,从容且淡定的说道:“别说,还挺好听的。”
景玮勾了勾嘴角,捂嘴咳了一声,口是心非道:“谁说不是呢。”
“我已经学会了,我给爹和……”
家安话未说完,就被景玮和刘二福急声打断:“下次吧。”
刘二福怕孩子受到打击,忙又加了一句:“嗓子重要。”
随后,刘二福开始跟孩子们玩起了诗文接龙,即下一个诗文的字头接上一个诗文的字尾。
玩着玩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全横七竖八的躺倒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