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邢蹇打着哆嗦,在邢玚搀扶下才勉强站稳,他稳了稳心神对着几位上司道,“各位大人,河堤出事本官有责任,但现下事由不明,定然是下面的人贪墨。”
“折子已经进京了,不能让整个江西成为笑话。”
齐非几人责怪道,“策之啊,我们可是来一同观堤的,这清饶河河堤可同我们没有半分干系啊。”
“对啊,我们可没有掺和过。”
邢蹇看着几人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样子,冷声道,“几位大人,你们不是江西的官员吗?事到如今,几位还认为你们能脱得了干系吗?”
“你!你什么意思?”
“现在江西所有官员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劳请几位大人同下官,同、舟、共、济。”
邢蹇眸光阴冷,几个人也都不说话了。
“邢玚,去,带上你的人叫营地里所有修筑河堤的人立即去补救,定要赶在明天把河堤修补好。”
“钱四,你带一队人马去四丘村,把那个村子的人围起来。”
梅鹤卿质疑道,“府台大人,您这是何意?出这么大事,你不派兵堵河堤,不疏散百姓,还叫他们连夜修补,派人去四丘村这是何意?”
修河堤的人大多是四丘村的壮丁,邢蹇发怒,“定然是这些人躲懒,否则河堤怎么会塌,他们就是万死也难赎!”
“邢蹇,你是疯了吗?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监工叫怎么修他们就怎么修,现下出事了你怪在他们头上?”
邢蹇指着梅鹤卿,“梅鹤卿,谁允许你这么同本官说话的!”
“那府台大人是什么意思?叫他们这些平民去顶罪?还要派人围着他们的家人,防止他们造反吗?邢蹇你简直丧尽天良!”
“你不敢派兵,是怕弄得天下皆知,届时不好给你请封吧!”
梅鹤卿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邢蹇气的浑身发抖,“梅鹤卿!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呵,有本事你就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激起民变我不信你邢大人还能安然无恙!”
“梅鹤卿!”
梅鹤卿拱手对安抚使赵恒云道,“赵大人,如今应立即派兵先把缺口堵上,定不可再叫劳役卖命,他们只是百姓。”
“赵大人,请以天下生民为重。”
辛长林也看向赵恒云,但由于地方管制互相不统属却互相牵制,齐非几人不大同意。
如邢蹇担心,大量派兵下去会死人的,登记造册报上朝廷那上头一定会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
死几个平民和死几个兵丁,孰轻孰重,他们自然选择前者。
“梅鹤卿,你别着急,你说派兵啊这不妥当,咱们这些兵也不是管河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