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一块白色的玉团寿纹的,因为怕弄丢,与陈年的医案在柜子里锁了好久。”
厅堂里的大夫也有互相认识的,见取得都是同样的药,忍不住道:“如此起来,量可是不小啊。”
稷徵强压下心中的火气道:“今日有劳诸位了,今日之事还请诸位不要外传,赴屈 ,带诸位大夫下去领银子。”
“是,诸位请随我来。”
赴屈带着人出去,厅里又恢复安静。
“赵嬷嬷,你有何话要说?”
赵嬷嬷:“老奴、老奴是给自己的儿媳买的,对,我是给儿媳买的!”
“呵——”稷徵忍不住嘲笑出声:“给你儿媳买的?母亲赵嬷嬷给她的儿媳买药,为何用的是你的玉佩?母亲,那玉佩是当年我拿了第一笔俸禄,特意买了送给您的,您一直都宝贝得紧。”
稷老夫人:“稷徵,你如今是在审我吗?”
稷徵:“我不能审吗?按我朝律例,下人行偷盗之事,证据确凿,杖刑五十,监一年,儿子这是在肃清后宅,而且赵嬷嬷有谋害主母之嫌,是要移交府尹的,母亲切不可徇私枉法啊。”
赵嬷嬷听了身子都抖成了筛糠,五十杖能要她半条命去,她求救地望向老夫人:“老夫人,你救救老奴啊。”
当年为了事情做得隐秘,不被人拿住把柄,她特意让赵嬷嬷多寻了几家铺子拿药,免得被人怀疑,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东窗事发了。
稷老夫人沉默了许久,才抬头:“你一定要这么逼你娘吗?”
他们两个都太了解对方,稷徵知道老夫人在意赵嬷嬷,所以才走这一步,至此,他已经知道答案。
他撑着扶手起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从前母亲教给我的,今日我便送还给母亲,赵嬷嬷, 你自去领五十杖,离开府上吧!”
“徵儿……”老夫人起身,还想再说什么被稷徵打断:“今日之后,我会对外宣告,是我身体有恙,不能繁衍子嗣,也自会去祖宗面前谢罪。”他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如同平地惊雷。
好一会儿,老夫人才崩溃地出声:“不可啊,我的儿,你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你名声不要了?稷家的名声不要了?如此,你就是全京城的笑柄,我的儿呀。”
“哈哈……”稷徵忽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名声?什么狗屁名声,我的名声有多重要?要牺牲她的一辈子来换,她的后半生该如何,您可想过?我是您的孩子,她就不是她父母的孩子吗?这样的名声,我宁愿不要。”
稷徵回头,眼中含泪地看着他的母亲:“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就这样吧,就这样糊涂地过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被抽了精气神儿的稷老夫人和面如死灰的赵嬷嬷在厅中,下人皆是噤若寒蝉,不敢上前,怕触了主子霉头。
……
进了七月,安宣宁更不爱出门子了,房间里已经用上了冰,整日里就窝在房中,她近日迷上了围棋, 要么拉着嫂嫂,要么就是自己与自己对弈,安宣止只陪着她下了两日就再也坐不住了。
穗儿今年夏天倒是欢脱得很,玩得都乐不思蜀了,整个人都黑了两个度,晚上给他沐浴之时,皮肉都晒成了两个色。
魏氏如今已经到了快临产的时候,稳婆嬷嬷如今都在偏院里住着了,以备不时之需,稷徵回京,盐务一事暂时的也没什么进展,安宣景索性也告了假,在府中陪着夫人,安阳侯夫人宣氏还说他是难得的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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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的舒心极了,安宣宁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