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拆了十盒药,他把一百粒阿立哌唑从药板中一颗一颗掰出来,但一颗都没有吃。
只是握在手里数,一粒一粒翻来覆去数,虽然最近情绪很不稳定,但他心里清楚到目前为止还是可以控制的程度。
幼时油漆事件他失控过并为此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所以一直以来南宫行对自己的掌控都非常强。
就像一台机器,一台永远都不会产生故障的机器。可是为什么独独对姜糖失控了呢?南宫行真的很努力去想了,但他没办法得出一个符合逻辑的结论。
痛苦是人生常态,快乐就像感冒。
而有些快乐得到之后就是会改变一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失去呢?理论上应该像适应残疾一样适应失去一个人,但南宫行适应的非常痛苦,一刀一刀刻进骨子里的那种疼。
南宫行数到第五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胃疼的睡不着,这些细碎的痛苦让他烦躁到恨不得把手里的药都扔了,但想到茸茸还在,怕狗误食南宫行也只好作罢。
他摸出手机,打给了艾德。
“喂”艾德接的很快,但听起来有种没睡醒的火气。
“她还好吗?”
“谁?”
“明知故问。”南宫行冷冷道了一句,然后直直躺在床上握着姜糖的小夹子发呆。
“看你沉得住气,还以为你早放下了。”
南宫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