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默然无声。
此地偏远,舟船来往又慢,信息流转都需数月,赵佗不知道监御史到了何地。
“监御史想必已经过了南阳郡,过了南阳便是武关了。”
他感叹一句,多年未曾回转,武关的模样在他心中都渐渐模糊了。
“若是陛下应允南下之事,当在冬日。”
赵佗点头,认可这位医者的说法。
一个士卒匆匆而来,“将军,水蛭归来!”
“哦?他们总算回来了,速归将府!”
府中大堂之上,十个越人装扮的人站立一队。
这些人衣衫褴褛,身上多有伤痕,已经没有出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赵佗匆匆而来,十人便要下拜,他却先拜了下来。
“诸位之功,古之莫有,请受佗一拜!”
“将军不可!”
十人慌忙扶住赵佗,整个被架住后,他想拜都拜不下去了。
“来人,上酒!”
他一一看过十人,虽然狼狈,但眼神依旧坚毅。
“将军,十人一路疲倦,而且身体有伤,老夫不建议他们饮酒。”
“嗨,一时心潮澎湃,竟把此事抛诸脑后。还请先生为诸人检查一番。”
医者朝几人拱手后,便让他们入座。
一一检查他们的伤口。
“有箭矢伤痕,但并未中毒,看来老夫调配的药物起了作用。”
那位受了箭伤的人一脸庆幸之色。
“是,多亏先生药物,我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这位身上溃烂却有些棘手,一会去趟医舍,这些腐肉都要清除。”
他又揭开另外一人的伤口,那不像是箭矢伤痕,倒像是猛兽留下的咬痕。
“此伤是被一越人偷袭所致,那人用的是一截白骨,击中之时只是刮伤了点皮毛,此时已经有十多日了,只觉伤口发痒,至此都未曾愈合。”
医者叹息一声,“你却命大,竟然撑到这个时候。”
“先生,此伤要紧否?”
赵佗关切的问了一句。
医者面色沉凝,“你们应是及时用了净水清洗,但仍未去除其中毒素。若再晚几日,老夫便无力回天了。”
那人一听脸色发白,赵佗忙道:“那还是快去医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