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子只觉得任嚣鼻孔中都在冒着热气。
那迫人的杀气甚至让他忘记了追问这么准确的数字是从何处得来。
“这是陛下书信,上面有夫子所有的疑问。
若是看完对岛上土人有一丝恻隐,那我会连夫子一并诛杀。”
中年接过那封应是最近才传来的书信。
这上面除了墨迹,似乎还有一丝青草清香。
上面文字他一个个看去,眼睛不由得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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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尔敢!竖子尔敢!”
没人知道那日的随军夫子跟将军谈了什么,只是有在定期课程上见到诸位魁梧夫子动不动就开骂。
吓的一些刺头都不敢再在课堂上喧闹。
戒尺虽不比刀剑,但是也扛不住使用人的力气大啊。
春日将尽,久未升起风帆的大舰再次升起了帆布。
白色的风帆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白云,被风鼓动起来,有簌簌响动。
嬴高领着众士卒,在岸上观望。
这一什被留在了耽罗岛,这是始皇帝亲自下达的命令。
同时留下来的,还有日益控制不住情绪的众多夫子。
将军在人前的表述是这群人留在耽罗比跟随舰队北行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嬴高知道自己的父皇应该是不想让自己沾血了。
他虽然对这爱护有些感动,但身为一个士卒,他不想只窝在后面。
“得想法子再晋升了!什长还是会被人随意拿捏。”
命令虽然是秦始皇亲自下的,但执行的却是任嚣,只是一句留守,连带补给舰近百人都留了下来。
军令如山。
并不以士兵的意志转移,个人的勇武和所谓才智,并不能左右大军的动向。
除非你是一个将军,最少也得是不更。
才能在这等级森严的军队里说上话。
任嚣站在大舰望楼之上,拿着一个记载数字的单子。
上面每一行他都看了不下数十遍。
那是一个账单,来自两千年后的账单。
今日东出,便是讨债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