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秦人是拿鱼干来换,多少算是见了回头钱,国中筹措粮草的迟滞阻力也小了不少。
远海的渔获自然比近海的丰富,秦人晒制和熏制的方法又十分独到,风味自然比辰国的渔民那种掺着泥沙的鱼干好上不少。
辰国的港口仍在修建,但已有秦商往来。
大量的秦朝货物输送到了港口之上,让原本生活贫乏的辰国上层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奢华生活。
甚至有商贾愿意承建辰国的港口,不仅承担雇佣当地民众的费用,还奉献给了辰国上下不少财货。
所求不过是辰国允许此人商会经营港口而已。
这种上杆子的好事让辰国国君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些秦商莫不是个傻子吗?
想都没想便在那写满篆字体的纸张上画上了自己的大名。
没办法,自己也不会写字啊,只能比着画了。
毕竟那笔墨都是这秦商带来的。
任嚣将手头事务处理完毕后,才见了随军的夫子。
精神矍铄的中年人神态庄重。
“见过将军。”
“夫子多礼了。”
“我等见大军集结将毕,商议之后愿挑几位能够克服晕船之症的人随军去往东门。”
这人说的像是慷慨赴死一般,让任嚣不由得敬佩,然而他还是拒绝了他。
“为何?那东门之人难道比此地土人还难服教化!”
任嚣摆了摆手,“大军此去东门,只有一字,杀!”
那庄重的中年人被这沉闷的“杀”字所迫,只觉得这位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将军身后有无边血海汹涌扑面。
“为何?为何如此啊,何止于此?”
他十分不解,虽然在刚到耽罗时他也主张以暴力服人,但他知道这次出航是以威服教化为主。
但秦皇对于东门群岛的情况却不同。
“一者,此地之人杀秦使,伤王侯,毁秦舰,已同开战论。
二来……”
说到此处,任嚣话锋一转,忽然问了这是夫子一个问题。
“夫子可知人体内是有水的?”
“如何不知。”
“那可知人体水占几成?”
夫子摇了摇头,但任嚣眼睛已经眯起。
“近八成。”他又补充了一句,“更准确的说是百分之七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