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出糖霜无法比过两年粮价,便难有人种植。
郡中用实验田种了十亩甘蔗,连种苗都是勉强凑齐。
生长的高低不同,粗细不一,但是田垄被农家人做得很整齐,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先定品种,再看产出,最少也需五六年时间。若大批种植,恐怕最少也得十年时间了。”
扶苏感慨了一下,有些东西大秦虽然有了,但从来没有人去重视。
真正需要去做一些事情,开头总是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十年种柘,能有功于秦,我等农人也无愧陛下信任了。”
扶苏点头,“会稽郡恐怕没有十年安定,你们要做好这些准备。”
那农学人脸上有了肃容,“每年会选优者送往国都,那里的农学会进行培育。郡守可放心此事。”
两人交谈着,出了甘蔗林。
闷热的感觉好了不少,仆从送上了锦盒中保温的冷饮。
扶苏喝了一口,头脑清醒了不少。
“听闻商家已经北上,长春郡已成大秦一处重地,咱们会稽也得发挥出地域优势,做出些功绩,我也好向陛下讨功。”
农家人躬身,“定不负郡守所愿。”
自从祭拜大禹墓后,郡中黔首对于这位郡守多了一些敬畏。
以前的郡守可止小儿夜啼。
现在的郡守可绝盗贼踪迹。
就连东瓯的越人对于这位引得天生异相的郡守苏轼都有了别样的感情。
大禹葬于会稽山,是越人憧憬的神人。
如今有人可继神人之志,他们焉能不敬畏。
没人在关心那只天降的大鸟,因为已经有凤凰现于世间。
这件事不是一个人见到的,而是会稽山下,山阴县所有人目睹的。
一切的阴谋诡计仿佛在那一刻彻底消散。
但扶苏从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种危机。
这种危机来自他的身份。
从会稽山归来后,项燕找到了他。
犹记得那人的眼神,充满着纠结和疑惑。
他手中有一个彩绸,上面清楚的用小篆写着“大秦万年”四字。
“那是真的吗?”
这是项燕的问题。
“原来燕兄来此便是这个问题?不妨亲自去往会稽山阴一问。”
项燕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将彩绸郑重递给了他,便转身离去。
这几日陈平前去教学,发现项氏那个小院渐渐萧索。
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