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皮带丢到酒杯里洗掉上面的羊血,又放到另一个杯子里用酒洗一遍,然后把它递给安妮莱斯,然后把安妮莱斯的羊头拿过来,再次动刀在羊头取卵。
这次依旧很顺利,没有喷出一滴血。
第七场餐宴在血腥的画面中告终,爱达告知大家接下来是自由活动,大家可以回房间继续睡觉,也可以在城堡里逛逛,但仅限于城堡开放的区域,不开放的区域不可接近,不然后果自负。
爱达离开后,安妮莱斯叫我把羊皮割下来,我照她说去做,一刀,两刀,三刀连着下去,把羊皮轻松割下。
周甚元从我身边经过,看到我分皮后的血淋淋羊头,顿时恶心地皱了皱眉头,问我家里是不是做屠夫的,去皮去得这么熟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熟练,只是顺从直觉和手的感觉去做,然后就把羊头每一个部分整齐切割下来了。
安妮莱斯拿着羊皮到了花园,摊开在地上,拿出一块香膏点燃放在羊皮上,接着羊皮里冒出两团白色的东西,在空气中散开成一朵花。
安妮莱斯看到那朵花愣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让我自己先回房间,她要单独去见爱达。
小主,
我问她能否带我一起去,我说我也有问题要问爱达。
她起先是拒绝的,但临走时犹豫了几秒,又折返回来叫我跟上,说放我一个人待着太危险了。
第三次见面地点不是在玫瑰园,也不是在那个密室里,而是在爱达的书房里。
跟玫瑰园没有玫瑰一样,她的书房也没有书,有的只是一幅很大很大的油画,被单独放置在书房的墙壁上,占据了一整面墙壁。
油画画的是一个人,但没有画五官,画面背景是一片幽森的荆棘,让人感觉非常的压抑。
我不理解一幅这样的画为何要弄得这么大,还放在书房里,是想把书房布置成鬼屋吗?
爱达问安妮莱斯,为何要把我也带过来。
安妮莱斯说:“他跟着我会比较安全。”
爱达不解,问安妮莱斯:“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一个被命运舍弃的可怜虫,你作为命运的守护者,居然也会在意这种人。”
“这和我的身份无关。”
“也罢,你猜你来找我也不是为了吵架,是问我羊皮上的答案吧?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爱达转头看向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说自己会走远一点,正好书房很大,两个女孩到书桌那边说悄悄话,我则靠近那幅油画。
我总感觉这油画很特别,说它诡异,我没感觉到丝毫不舒服的气息,但说它不诡异吧,它又给我一种视野扭曲的错觉。
我不是手欠的人,但那天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忍不住去摸了一下那画,本觉得摸一下不会怎么样,可当我把手放上去后,油画突然燃起了大火。
我被吓得后退大叫,听到我声音的安妮莱斯和爱达迅速跑了过来,爱达马上拎住我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我说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手放上去,画就自燃了。
爱达很生气,告诉我这画很重要的,那是她最重要的人留下并要求保护的东西,我居然把它给毁了!
我被吓得一激灵,心想她该不会要我赔钱吧,这画这么大,而且有年代感,搞不好价值连城,我可能工作一辈子也赔不起。
就在爱达抓住我发脾气时,安妮莱斯告知爱达先冷静,叫她快看一眼油画。
爱达转头看向油画一眼,然后跟石头一样愣住,而我身边的安妮莱斯也一样很震惊。
当我转头看向画时,我自己也呆住了,只见画的整体并没有烧起来,而是画中的事物烧着了,首先是荆棘被大火烧到枯萎,然后是面前的无脸人被烧成一缕透明的骷髅,然后碎成一地晶尘。
接着晶尘被从地底冒出来的黑水一口气淹没,化作一片黑色的汪洋,汪洋中突然升起一缕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现在光芒中,回头看了过来,但因为油画为了提现光的刺眼,对男人做了脸模糊处理,所以看不到男人的长相。
我总感觉男人的脸部轮廓有点眼熟,于是凑过去仔细看,看能否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爱达却抓我我的肩膀把我丢回去给安妮莱斯,她警告我不要碰这幅画,不仅如此,她还要求在这幅画前要保持尊敬的态度。
我说这不就是一幅画而已吗?
爱达却说我愚蠢至极,根本不知道画里的这位是何人就大放厥词,这位人物可不是我一这么一个小人物可以平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