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高突然面色慌乱的一路小跑过来,语气微微急促道:“老爷,你的一个侍女突然死了。”
“嗯?”
陈泅眉头微微皱起:“哪个侍女死了?有人暗中下毒手?还是天灾人祸?去看看。”
很快。
在熊高带路下,一行人来到天宫后方,在此地有几栋不知何时搭建起来的精美小宅,专门用于陈泅侍女的平常洗漱卧榻之地,而陈泅的那七胞胎侍女此时则面色慌乱的在前后奔跑着。
在一个床榻前,陈泅看见了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一个看起来姿色还不错的女子,只是此时已经呼吸皆无,神魂寂灭,死的不能再死了,面色看起来极其煞白。
神识笼罩过去。
整个人身体上没有一丝伤口,也没有一丝流血的迹象,临死前也没有什么剧烈挣扎的动静,神识之海也没有被入侵,就像是原本在睡觉,但睡的睡的突然就死了。
死的莫名其妙。
他对这个女子有一点大致印象,是万兽门的亲传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侍女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此事。
“那个.”
站在一旁的熊高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上次庆功宴,我观老爷你多看了此女子一眼,琢磨着”
“嗯。”
陈泅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摆手示意熊高几人全都离开这间屋子后,才从怀里抽出一柄剑,将这具女子尸体的衣裳全部割断。
一具煞白的女性胴体出现在床榻上。
而在这些衣裳被遮住的地方,浮现了大片大片漆黑至极的符文,有点类似于佛文,但又和佛文不一样,带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息,他完全看不懂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神识探查过去更是一无所获。
但很明显,这符文就是这万兽门亲传弟子的死因。
在这女子怀中,还躺着一只橘猫,正是当时他在庆功宴上遇见的那一只,将体毛全都褪去后,同样能在皮肤表层看见大片大片的漆黑符文,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见过无数种死亡,但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诡异的死亡方式。
他有心想要用留影石将这些符文收录下来,却发现无论何种品级的留影石,只要接触到这些符文就会炸开,这些留影石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存在,想摘录下来,发现他又只能描绘个大概,如同照猫画虎一般,只有其形没有其意。
思索半天后。
还是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将一旁橘猫腹部嵌刻有这种黑色符文的毛皮割了一块下来,准备去问问有没有懂的人,他现在就连是不是他杀都不清楚。
如果是他杀,谁会用这种连他都看不懂的手段,杀一个侍女?
如果是自杀,一个一品大陆的真传弟子,真的身上会有如此秘密?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将这个侍女和那只橘猫一同安葬在嘲天宗后山,并嘱咐了小狼,这个坟不能挖,更不能吃后,才将熊高召集过来,开口问道。
“详细讲讲具体过程,这个万兽门的弟子是什么时候发现死亡的。”
熊高点了点头急忙开口道:“当时我们离开玄天州前往齐天大陆游玩的时候,带走了所有嘲天宗弟子包括侍女和天宫,在齐天大陆的时候,老爷你的那七位侍女还带着这位新侍女去游玩来着。”
“经过我刚才的询问,都一切正常,这位新侍女玩的也很开心,全程没有任何说自己不舒服,或者说突然感觉有点难受的情况,就很正常,状态非常良好。”
“之后我们准备返程时,便都再次回到小世界,并将大家再次安顿在天宫附近,这件事情是我全程操办的,这个时候这位老爷新侍女依旧正常,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没过多久,便有侍女找到我,说这位万兽门真传弟子所睡之屋有黑气传来,我敲门半晌无人开之后,便推门进去查看了一番,然后便看见了这位姑娘已经卧床不起,毫无生机了。”
“明白了。”
陈泅眼睛微微眯起,也就是说从头至尾没有任何征兆,人是突然死的,如果说有什么外界刺激因素的话,那就是去了齐天大陆一趟。
他刚才神识扫过这万兽门弟子尸体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漆黑且带有锈迹的符文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杀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而是这个万兽门真传弟子身上携有某种诅咒,这种诅咒在平时可能没有任何反应,但在一些外部因素刺激下,比如前往齐天大陆,便会骤然炸开。令其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猜测可能性并不低,唯一说不通的就是这符文感觉给他的品级很高,谁会在一个万兽门真传弟子身上下这种品级的诅咒?
配吗?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姜太平大陆凌阁后山处,凌十七站在泉水旁,俯瞰地面上数只小蚂蚁,面色平静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化神品级的符箓砸了下去,伴随着尘土飞扬,这些小蚂蚁自然早就命丧黄泉。
“就如这蝼蚁般,宁死也不会相信,竟然会有人用化神品级的符箓来攻击他们,毕竟它们的性命远远不及这个化神品级的符箓。”
“但实际上对于我来说,化神品级符箓并没有什么价值,只要我喜欢就行,蝼蚁往往会觉得那些强者不会用牛刀斩鸡,但实际上强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牛刀斩鸡。”
“既然我出手了,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那陈泅既然抢我机缘,自然也要做好与我为敌的准备,这世间万物规律不就是这样吗?”
站在一旁的其好友,唏嘘的感慨道:“七哥,这陈泅确实该死,这机缘明明是七哥你先到手的,结果他非得捷足先登一手,只是他一个二品大陆的土著,承受七哥你这雷霆怒火一击,对于这个土著来讲,应该远远超标了。”
“也罢。”
凌十七双手背负在身后,远眺天边轻声道:“很久之前,上位大陆上有一个远古强者,说了句很有名的话,那些杀不死我的都会令我更加强大,这句话激励了无数人在挫折中前进。”
“对我来讲,亦是如此,一点小小的挫折而已,并不放在心上。”
“待此间事了”
未待凌十七讲完,其好友突然讪讪的打断道:“那啥,七哥,我得回家吃饭了,不知道为啥,我爷爷爷突然催着我立刻回家吃饭,好像是有什么重要宴会。”
正在叙述自己情感的凌十七,被打断一番后,也没有了继续讲下去的欲望,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好友可以离去,他在这里继续感慨一会儿。
就在其好友离开没多久后。
无穷无尽的黑云笼罩了整个凌阁后山,狂风暴雨呼啸而至,天雷滚滚,虽入夜却如白昼。
那一夜!
凌阁附近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何为真正的白昼,都看见了这一生有可能遇到最壮烈的雷雨了,该怎么形容这一幕呢,无穷无尽的携带着恐怖威压的天雷,划破天空的砸向凌阁上空。
其密集程度甚至都超过狂风暴雨。
没有停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这一幕可以作为景观来出售门票的话,一定会成为民众欢呼最高的一处景观,观赏性十足。
“.”
刚刚离开凌阁没多远的那位凌十七好友,感受身后凌阁后山传来的动静,身子僵在原地,转头望去嘴巴缓缓张大,半晌后才难以置信的楞在原地久久不语。
而一直紧急催促他立马回家的爷爷突然也没有了消息,不再催促。
只是发了一句。
「还活着没?」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