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拦春。
所以这里就肆意的长了这样多的花草。
她忽然就很想问一问卫朝安,什么是对不起。
“我们先前来拜祭的时候,总是远远看着,没想到,这里头是这样热闹。”
守墓人道“我也以为再没有进来的时候,郎主最后一次来拜祭的时候,就吩咐我,除了您来,谁也不让进来,就连我也只能在门口清理清理枝叶。”
卫亦舒知道他是个老青衣,怕她怪罪他没有把墓园打理干净,可是心中还是生了疑心。
“只有我吗?”
守墓人点头,“只有您。”
“他……可曾说过什么时候来看母亲?”
守墓人摇摇头,“郎主未曾提起。”
小主,
卫亦舒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问。
将东西放好,然后跪在了墓碑前。
守墓人亦是跪在她的侧边,给她打下手。
“这里的花,也是父亲叫人种下的吗?”
“并不是叫人特意种下的,娘子病故的那一年,郎主每日都要来这里,每次都会带来一些花种,随处撒了,有时会带一捆花来,等上了香,就插在空地上,没想到天长日久,也活了不少。”
“女郎,我去外面伺候,您有什么吩咐就喊我。”
她嗯了一声。
直到身边再无声音,她才慢慢将纸钱一张一张的投入火里,火苗跳跃的光影投在她的脸上,添上了许多暖意。
五岁以前,‘卫亦舒’是怎样的呢?
而卫朝安的一生,又是怎样的呢。
年少时志得意满,中年时自我放逐,病重时透彻痛恨,他的对不起,是对不起他辜负了于兰春的情意,还是对不起他将她的两个孩儿抛弃。
他在这里的时候,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缅怀她,又是怎样一枝一枝的把这些花插在这里。
“你年纪已经大了,不如回去与子孙团聚,这里,我会叫人过来看的。”
守墓人立时就跪在她面前,浑浊的双目已经含了泪,“多谢女郎,多谢女郎。”
卫亦舒侧开身子,“我早该叫你回去的,回去之后,我叫医师为你看看,药材都由家里出。”
守墓人连连叩首,“老奴明白的,谢女郎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