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租房一路询问,探访房东不下二十家,总体上还算顺利,少年颇感意外,更觉幸运。听说,租房一般得花三五天,更有甚者长达半个月之久,若是这般,花销可不小,难以承受。
农家小院面积不大,估计是城边用地紧张的原因,不如江家湾每家每户的晒场那么宽敞,所以布局紧凑,尤其打扫干净,让人满意。
院子东北角种有一棵三角梅,开枝散叶,花朵红白不一,正繁盛开放,花藤爬上最右间正房墙壁,遮蔽好大一块空间,坐在藤架下面,不管自己喝茶看书,还在妈妈纳鞋底,定然舒服。
正房面南背北,冬暖夏凉。江家坚持不住正房,低价租下的偏房,朝向为西,恰恰相反,冬冷夏热,一般人家用作厨房,而德叔家单独建有厨房,说可以共用。
从外面看,偏房只不过是一间较为宽大的房屋,里面实则是两间屋子,正好母子俩一人一间,若想自己做饭的话,只能共用房东厨房,或者在院子里搭建矮棚,买个碳灶,不过有点影响院子雅观。
母子俩收拾完毕,天色已经黑尽。
德婶进来偏房,热情邀请晚饭。
客气一番,母子俩应邀来到正房后面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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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正中放着一大盆清炖鸡汤,周围摆着一盘蒜薹腊肉、一盘莲花白回锅肉、一盘烟熏香肠,就是不见一盘时令素菜。农家人待客,肉菜居多,体现热情罢了。
德婶生怕租客难为情吃不好,不停向母子俩碗中夹菜,直到饭碗实在装不下才作罢,又去厨房替每人拿个空碗,舀上鸡汤,说尽管喝,锅里还多着呢。
德叔爱喝两杯自家窖藏的六十度烈酒,见江宁摇头表示不喝酒,遂自顾自喝起来,边喝边唠嗑。
鸡鸣巷到县城街口,不过两里地,就是这么一段距离,县城开发几十年依然“春风不度玉门关”,巷弄人家多年盼望成为拆迁户的愿望难以实现。
什么是拆迁户?
呵呵,意思是公家占用土地房屋给予赔偿,要么集中安置楼房,要么按时价获得货币赔偿。
一朝成为拆迁户,可谓一夜暴富,几代人不用努力就可享受福贵,当然,农村户口也将改作城市户口,虽不值钱,但老百姓更在乎,谁不想子孙成为城里人啊?
江宁更关心另外问题:“德叔,鸡鸣巷治安如何?”
德叔举杯喝下一小口,咂了砸嘴,慢悠悠说道:“这个治安嘛,说好说不上,说孬也说不上,就马马虎虎吧!这里年轻人多,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家伙就多,偶尔也发生打架斗殴之事!咦,娃儿,你是不是想问有没有抢劫偷盗危险?”
老人自问自答:“唉,事实上还是有的,县城有,城郊结合部更有,这是普遍现象。前几年,连本地人都被抢劫过,后来抓了一批也杀了一批,现在抢劫事件少多了,一年最多也就两三起。”
老人再喝一口酒,缓声道:“倒是偷盗事件时有发生,你看我家,一儿一女都在县城买了房子,我老两口探望孙子吃过晚饭还得赶回鸡鸣巷,不守不行啊!前年中秋,我一高兴喝酒过量,第二天才回来,家里现金和电视机就不见了,虽然钱不多,电视也是黑白电视,丢了财物终究是倒霉事儿。”
少年闻言咧嘴一笑,将碗中鸡汤一饮而尽,按照老家礼数一番致谢,静静等待德叔喝酒。
“老头子,赶紧喝了这杯酒,等会骑上三轮车陪小江去趟南门市场,买个碳灶以及锅碗瓢盆回来,周妹子说他们自己做饭,也不共用厨房,我劝也劝不住,咱们就尊重他们意见吧!”德婶爽性道。
德叔大约是个幸福的“耙耳朵”,听话地饮尽杯中酒,也不吃米饭,拿起凳子上的蒲扇,招呼一声小租客,走出厨房,留下两个妇人在家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