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实心中猜测了吗?”商尧问。
容闲右手食指划拉大腿:“差不多。”顿了顿又道:“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宋文和容兆升之间肯定不是毫无联系,或许不想交流太多在我面前露出破绽,所以一个冷漠,一个不屑,只用漠视传递敌意。”
商尧不等容闲继续说下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正是因为这样,反而露出最大的破绽。”
“也未必全是心虚才不交流。”容闲低笑一声:“容兆升的不屑是装的,但宋文的恨是真的,又怨又恨。”
商尧给容闲递了瓶水。
容闲接过但没喝:“人的复杂情感,往往只针对关系亲密,曾经寄予期望最后却只有绝望的人,恨不果断,又宽恕不了,给出的表现就会是那种拒绝靠近,但又放不彻底的样子。”
商尧听得失笑:“你当年没考心理学,真是埋没了人才。”
“看的多罢了。”容闲对什么心理学可不敢兴趣,但洞悉人心却是一个掌握大局的上位者应该具备的基本技能:“容氏庙小妖风大,当年接手的时候一堆烂摊子,我年纪轻轻坐到那个位置,如果没点眼力,可镇不住那群倚老卖老的股东。”
虽然容闲说的云淡风轻,但仅仅是只言片语,商尧就能想到当时的他有多难,不禁有些心疼。
“没有阅历,想要练就洞察力,就只能多看多想,有段时间,甚至天天把员工叫到办公室,什么也不干,就让他们讲一些家长里短的见闻。”容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甚至想到那时剑走偏锋,还有点想笑:“当时就有个员工正好心里苦闷无处诉说,刚好被我叫到办公室讲故事,就干脆拿我当树洞,说了一天他的经历。”
商尧眨了眨眼,有点好奇。
容闲叹气:“他几岁时父亲就出轨抛妻弃子,他和母亲受尽苦难,父亲都不闻不问,他一开始对这父亲还有期待,期待他能回心转意,直到后来父亲因为小三和私生子挑拨,跑回家打了他和他母亲,就彻底绝望只剩下了恨。”
这种事其实生活中并不少见,商尧听得皱了皱眉。
“自那之后,他们就彻底和父亲断了联系。”容闲顿了顿:“成年后看他出息,父亲重病被小三和私生子抛弃,才想起他们母子,回来道德绑架让他养老,看到重病在床没几天活头的父亲,他就是那种反应。”
商尧点点头:“不愿靠近,又恨不彻底,但又无法原谅。”
“没错。”容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