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保险柜文件

潘逸影的奶奶带着几个律师直接冲了进来,一进来,她便看到了不停往嘴里塞食物,不停喊饿的孙女。她悲痛的喊了一声“小影”,冲上去就要拉开她的手。可潘逸影此时的力气大到出奇,她一个抬手,就将老太太挥到了一旁。

“快,快拉住她,别让她吃了。”老太太痛心疾首。这几年老太太已经很少出门了,她患了眼疾,阳光一照,如同针刺一般,看什么都是灰蒙蒙一片。

跟着老太太出门的保安两个上前拉小姐,一个则扶住了几欲摔倒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不是个简单人物,让小张回来。”安楷澄看到老太太后,眉头微蹙,“去把谷新一叫来。”带了好几个律师,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肯定会发难。

“她是做传统服饰的,在文化界有不小的地位。”文化界做传统服饰的很多,偏偏她能够独占鳌头,不是她的手艺有多好,经营的多好,而是她大方。正是因为她的大方,她结识了无数政商界的人,逐渐在传统服饰界举足轻重的地位。之后她还涉及了房地产,赚的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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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

莫戕看了一眼安楷澄,“你以什么身份参与询问?”

安楷澄倚靠在桌子上,嫌弃又嫌弃的喝完了警局食堂牌咖啡,将纸杯捏扁,扔进垃圾桶。“警局特聘法律顾问?”

他制定了一个规则,并且让潘逸影活在他的规则中。

江鹤卿是由两个家族合力培养的唯一继承人,他足够聪明,也足够优秀。优秀到,江尚两家,愿意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将所有的产业转给他。也正是因为他足够聪明,他才能让爷爷、外公满眼都是他,丝毫不将私生子放在眼里。

可现在,这个局面怕是要变一变了。谁也不会愿意,自己辛苦打拼下的家业,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一个低能儿败掉。

手机上在桌面上震动,全队示意他,“你可以先接电话。”

江鹤卿拿起来看了一眼,“不重要,你继续。”

全队点了点头,“网络搜查科查到,两年前隗葵曾经给你发过一封邮件。邮件里的内容,是她对于江若生死亡的调查。”那封邮件,与隗葵记在笔记本上的大相径庭,更详细。“她详细列举了江若生死亡的疑点,以及她对于尚捷和潘逸影的怀疑。”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从第一次见面,隗葵就感受到了潘逸影对她的敌意。

她一直小心翼翼活着,胆小、谨慎。所以她在感受到敌意后,尽可能避免与潘逸影见面。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只是千防万防,也是防不胜防。

“那封邮件,前几天我才看。”他们分开之后,就断了所有联系,他只是隐隐从钱方域口中知道她一些事。他知道她在香港呆了一年,也知道她考进了警局,还知道她被调去了H区。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在刻意的,回避有关隗葵的一切。他也在努力,忘记一切。

“你怀疑潘逸影?”

江鹤卿点头,“是。”

“为什么?”

“原本,我们看上的是一家私人妇产医院。”一家私密性很强,安保很强,医生、助产士水平很高,专门为富人服务的医院。

从若生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开始记录她的一切。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和他所爱的人有的第一个孩子。

“若生是在第五个月被诊断出心脏有问题的。”先是B超检查出心跳声音不对,详细检查后确定先天性心脏病,“贾倩劝我们打掉,我拒绝了。”先不说这是他们期待了几个月的孩子,单是这几个月,他们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小小的胚胎长出手脚,有心跳,手脚开始动,他们就舍不得。“医疗很发达,我也在第一时间找了心外科有名的医生看过,他们都说,只要出生后,手术修复就可以。”

若生有心脏病这件事,并没有让他们难受、纠结很久。他有钱,有人脉,又有国内外着名心外科医生的保证,所以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不是那么让人开心,小小的插曲。

“我请了Doctor L·Leo回来为若生做手术的事情,除了七七、杨三,就只有她知道。”打电话给Doctor L·Leo取消手术的人是谁,昭然若揭。

那段时间的事太多了,先是爸妈两边集体发难,要求爷爷、外公作废遗嘱,他们一门心思为了自己的私生子争权,丝毫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是否会伤心难过,是否愤怒难受。若生出生的那个月,他接了一个案子,得罪了瞿家,瞿家开始整他,甚至于想要将一些违法犯罪安在他的头上,在与瞿家的拉扯中,他被整的焦头烂额,即将出生的若生是他唯一的安慰。

“为什么不会是隗葵,或者是杨三?”全队做着记录,“你就这么肯定是潘逸影。”

江鹤卿倚靠在椅背上,哼笑一声。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最近怎么这么多事,要不要去看看,这么不吉利,是不是有什么与你相克。”

潘逸影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倒霉,一定是孩子不吉利,与你相克。她还说,孩子有病,不如打掉她。

越是有权有钱的人家越是信风水八字一说,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极其信这个。他们对私生子不在乎,也是因为私生子出生的时候,他买通了一直为政商界大人物看相术风水的大师们,让他们统一口径,指出他们的出生的时辰是大凶之时,克夫克母,克家族。他爸妈的私生子出生时,他联系了一家国外的风投公司,以江尚两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为利,让他们暗中操作,恶意收购,拉低股价。他不惜让爷爷外公的心血蒸发掉三分之一,也不允许私生子爬到他的头上。哪怕是他们刚出生,也不行。

江鹤卿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这些事情,他一直好好的藏着,他不愿意让隗葵知道,他更不愿意让隗葵接触那样让他都恶心、厌恶的父母。

“若生走的那天,我在大学参加活动。”那段时间,若生一直不好,他怎么可能不随身带手机。“那天潘逸影也去了,她换了我的外套。”那件西装外套,是手工定制,而潘逸影与那个品牌的设计师很熟悉,设计师能够轻易看到尺码以及定制的款式,也能很轻易拿到想同的布料,做一件一模一样的。“上台之前,我记得很清楚,把手机放在了外套口袋,可演讲结束之后,口袋里的手机就莫名其妙跑到了包里。”当时他并没有多想,若生的死亡,隗葵的指责都让他无心多想。“当时的外套是她递给我的。”当时他演讲完就准备走的,却有一群学生拦住了他,围着他问东问西。“这些人,也是她找来的。”他与隗葵分开之后,他彻底辞掉了检察院的工作,开始接手家业。“我去学校要来了当时的录像,潘逸影站在人群外,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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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笑不是很正常吗?”

“那是一种快意的笑。”报复的快意,除掉自己讨厌的事物的快意。“若生的葬礼,她也去了,她又笑了。”也是那种快意的笑。“当时,我已经怀疑她了,我知道她的偏执,也知道她对我的感情,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怕刺激到隗葵,也不希望隗葵一直沉浸在悲伤、仇恨中。

所以,在他和隗葵分开后,在他明明知道就是她害了他的若生,却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他扔出了一张网。他要用这张网网住她,让她按他的规则活着,让她日日惊恐不安,让她没有尊严,让她慢慢失去一切。

潘逸影一次次向他示好,他一次次的拒绝,他知道她一受刺激就会暴饮暴食,他会在她暴饮暴食,撑的难受又吐不出来,去急诊之后约她见面,然后故意提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提起她母亲的死。他就是要刺激她,让她难受,让她的精神一点点奔溃。

只为了他的小若生。

“你和隗葵是因为她才分开的?”

江鹤卿沉默了,他看着咖啡杯,沉默了许久。许久许久之后,他才闭上了眼,痛苦而又缓慢道,“我们不能在一起。”顿了顿,他又道,“当时我认为,我们不能在一起。”

谷新一拿着电脑进了询问室,询问室和审讯室不一样,询问室有窗有光。而审讯室没有窗户,灯光也是昏暗的。

“查她的账户。”谷新一刚坐下,莫戕就对他道。

谷新一点头,打开了电脑。

潘老太坐在一旁,安抚着潘逸影,安楷澄从口袋掏出一个火机,在手指间玩着,火机打开又合上,当的一声,当的又一声。

“隗葵是不是你杀的?”伴随着又一声清脆的当声,莫戕突然问。他死死的盯着潘逸影,眼神泛着寒光,如刀刃。

“没有,我没杀她。”潘逸影摇头否定。

“江若生是不是你杀的!”潘逸影的话音还没落,又一声询问便砸向了她。这一声比上一声更锐利、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