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微微摩挲着自己的衣衫边角,“陛下是想要换储君?”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极为艰难,冯清几乎没有听到。
沈南星坐在冯清对面,身后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冯清没有任何的反应,便察觉到自己说的可能是真的。
沈南星道,“陛下乐意换便换,只是这里面指不定要连累多少下面的人。”
冯清却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晋王能做好一个帝王。
身居亲王之位,里里外外多少人盯着啊!可晋王何曾有过收敛,一旦登上那个位置,这天下岂不是成了那人的玩物?
说句该杀头的话,现如今的景熙帝也不是个多勤勉的性子,但好歹的除了好色,懒散些,做事倒也不至于出格。
可晋王这才多大,竟然作出玷污姨母,私下开矿这样的事。
天下事是君王事,晋王不是君王,却将天下当成了能任由他折腾的玩物。
可这些事情,冯清不知应不应该给沈南星说,她只是在柳温瑾的面前学医,之前也只是在乡野之地给人瞧病,这些她并不了解。
但冯清想到了黄岩在顺东来那瞧着自己的笑,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热汤面。
“沈姑娘,是我连累你了。”
在顺东来,在黄岩走后,冯清一个人在雅间内待了许久,他在想,在愧疚,在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一时的贪念将沈南星留在自己身边两年。
本以为自己能护住她两年,如今沈南星得了陛下的亲眼,成了柳温瑾的徒弟。
他们两个人更不可能和离了。
如今陛下还在呢,他们两个和离,岂不是怪陛下这媒做的不好。
还不如沈南星无官无职的时候,自己寻个让沈南星假死的法子,两人一别两宽。
也不用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