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钟育微微一笑,给自己的杯中也倒了杯茶。“这乡野粗鄙之地又怎会有如此好茶。是那广平县的陆掌柜知我爱好,临行前特意赠了我一份洞庭碧螺春。今夜你既来了,倒不如与我一同共饮。尝尝这茶味如何。”
玉竹接过茶盏,面露犹豫之色。
钟育似是没注意到她的迟疑。而是端起茶盏,斯斯文文的小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一番。
“嗯。香如兰桂,味如甘霖。果然是好茶。”
玉竹见状,心下稍安。她暗怪自己疑神疑鬼的,竟然对公子都心生戒备。如今她已是跟公子同上一条船,又怎能对公子有戒备之心呢。
这么一想,她心下稍安。她端起那盏茶,稍稍吹了口热气,而后小啜了一口。
“味道如何?”钟育问道。
玉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奴婢多谢公子赐茶。”
钟育挪了挪身子,伸手搂过她的纤腰,然后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他轻抚着玉竹的背,柔声道:“你为了帮我付出了这么多。我许诺你的条件自然不会食言。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钟家的如夫人。咱们夫妻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玉竹听到他这一番柔声细语,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簌簌淌出。
无论今夜自己做了什么,但是能得到公子的一番承诺,她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已值得了。她乖巧的依靠在钟育结实的胸膛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可她嘴角却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公子,她的尸体怎么办。”玉竹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明日一早钟笑的尸体必定会被人发现。自己当时走得匆忙,现场一片狼藉也没心思去打扫。一旦被人发现,事情岂不是要败露。
钟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淡淡一笑:“无妨。自打你离开了她的房间,便有人进去处理了。保证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察觉。”
玉竹应了一声,忽然奇道:“公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身边不乏有能人,为何还要奴婢去做这事。奴婢一介女流,若是一时失手,岂不是误了公子大事。”
钟育并未回答她,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竹儿,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吗。哪怕她本来就命不久矣。”
“奴婢不知。”这个问题玉竹其实一直有疑惑。可是她知道钟育的脾气,所以自己从来不敢多问。知道的太多绝对不是件好事。
钟育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还不是我那不省心的爹。”
说到此,钟育哂然一笑。“老爷子也是老糊涂了。平白无故给别人养了近二十年的女儿。知道真相后竟还心慈手软,下不去狠手。我幼时他常对我说‘成大事者,当铁石心肠,不可有儿女私情’。结果到头来他自己反倒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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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灵州的那位钟知府,玉竹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听钟育提起他爹,玉竹自然竖起耳朵耐心地听着。
“即便是她逃出钟家,流落民间。可老爷子还是命追寻人务必将她好生带回。万万不可用强,更不可害其性命。哼,真是可笑。他难道不知一旦那小贱人将当年之事抖落出去,我钟家将面临灭顶之灾。灵州官场有多少个目光在盯着我钟家。我钟家一旦失势,落井下石之人还会少吗?老爷子一把年纪,这权衡利弊竟还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