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越说越愤怒,“要是墨清江不那么固执,不是非要出府,郎中又怎么会来的这么晚?”
“我只不过是不想事情闹大而已。”
“我有什么错?!”
白氏一句一句的将责任都推到墨清江的身上,最后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因着咬字用力,面目都扭曲了。
此时公堂上下安静的落针可闻,白氏说的话众人就都听了个清楚,围观的人又立马大声的议论起来,“你瞧,我刚刚猜对了吧,他们高门大户的夫人心思都多着呢。”
“这与故意杀人有什么分别?”
季韶九狠狠压抑住胸口的怒,这才是他父亲去世的真相,是白氏故意耽误了她父亲救治?
她知道白氏此时就是虚张声势,有安妈妈和老郎中的口供,白氏这次休想轻轻的蒙混过关。
季韶九朝陆府尹行礼,“府尹大人,我要状告我姨母白氏两桩罪!一桩是十六年前故意拖延时间害我父亲惨死,二桩是担心我生母会追究,私自拘禁我娘在京城外的姑子庵里,还让她双脚缚枷锁一十六年出不得院门半步。”
“而且……昨日白氏为了掩盖她的罪行还想杀我母亲灭口,幸好……我娘不在庵堂里,那两个意图下毒的人也被我休抓住了。”
“他们也能作为证人上堂来指认!”
“请……府尹大人秉公办理。”说到此处季韶九深深地屈膝。
季韶九说的字正圆腔,不止陆府尹听的明白,围观的人更是一阵唏嘘,“我怎么听说将军府夫人是个孤女啊?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娘啊?”
旁边的人也疑惑道,“我也是听说将军府夫人的娘生产后思念亡夫殉情了……难道这么些年都是被季夫人关起来了?”
马上人群的议论声都要盖过堂上的审讯之声。
公堂两侧的衙役们用水火棍击打地面,齐声的喝道,“威~武!”
又有孔武有力的衙役大喝一声肃静,围观的人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
陆府尹瞧着这事态发展都是对季府不利啊,他当府尹的这些年审过不少案子,这姐妹反目惹出杀人案的倒是不多。
心里也多了几分好奇,白氏一直避重就轻说话,这里面绝不是单单夫妻吵架。
陆府尹郑重道,“钟夫人放心,这公堂之上本就没有徇私舞弊之事,您尽可放心。”
“不过本官要问上一问,你这状纸里也写季夫人你生母,那你生母又在何处呢?”
季韶九回道,“幸好妾身机缘巧合发现了我生母在庵堂,我早前几日就把我娘接回我们将军府了!”
白氏不知是累的还是被消息连连打击,身子歪了一下才镇定住。
“回府尹大人,我们苦主君夫人来了!”木妈妈和白雯君挤了好一会终于到了衙门口,也听到陆府尹的问话。
白氏原本是面朝堂上的,此刻如同被火烧了眉毛一下子转过身来,与死死盯着她的白雯君对上了视线。
十六年了,她们姐妹终于相见!可惜了其中没有脉脉温情,有的是生死之仇恨!
白雯君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她只恨现在口不能言,不能亲自声讨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