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慢讨论,明日再议。”
“我是一个崇尚民主的单于,要不,举行全民投票吧?”
“如何?”
挛鞮头曼皱眉问道:“全民投票?什么意思?”
“就是,让全体匈奴人都参与进来,收集他们的意见。最终结果,少数服从多数。”
一下子,没了争吵,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否则,他们这群人在这里争论大半天,都不会出什么结果。
一周后,全民投票开始,王庭安排督察员前往各大部落,监督现场投票。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一众国民人傻了。
啥情况?要改名?还要询问我这个小民众的意见?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他们表示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匈奴民众顿时沸腾起来,人群最密集的市里市外,都在讨论此事。
投票一共持续三个月,过期不候,并且,从一个月后,每日朝堂汇报数据。
......
许多官吏都开始拉票,简直是八仙过海,手段频出。
不过,他们小看了王庭督察员的作用。
一旦有人强迫民众投票,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当然,如果你花钱买票,当我没说。
你钱多,就当是给民众们一点点福利了。
一个月后,朝堂首次汇报票数。
显而易见,支持改国号的民众呈碾压式领先。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老匈奴人,他们大部分的生活都十分安逸,特别是一开始跟着独孤颂打天下的那一批,真真正正的翻身做主人,成为新时代的贵族。
他们根本不介意国号叫什么,无论什么名,都对他们现如今的生活现状没有影响。
反倒是,这个更改国号是腾瑞单于主动提出来的。
他们对独孤颂崇拜到骨子里,坚定的认为,伟大的腾瑞单于说得都是对的!我们要坚决的支持到底!
而且,现在这片天下都是腾瑞单于打下来的,跟前朝挛鞮单于有半毛钱关系?
要是没有腾瑞单于横空出世,什么匈奴?早特么亡了!还能活到今天?
既然没关系,何必再坚持旧部落的称号呢?
就这样,即便是老匈奴人,大部分都支持改名。
如此结果,让挛鞮头曼等人有些接受不了,他们很失落,却又无可奈何。
宋坤知道他们心里的梗过不去,毕竟改了名,容易有一种亡国的心态。
挛鞮头曼为了挽回颓势,他主动找到挛鞮依,希望她能吹吹枕边风,劝劝姐夫。
“你的意思是?”
“额格其(姐姐),我不想改名!”
“说说你的理由。”挛鞮依翘着二郎腿,双手扶在椅子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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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察言观色,怕是会失望,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弟弟。
除了那个男人,才能博她一笑。
“我,我就是不想!”挛鞮头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正当的理由,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挛鞮依淡淡道:“你不想,是因为你是阿布的儿子,而我们的阿布,是前任匈奴部落的酋长。”
“难道,你还想着有一天,抢了你姊婿的位置,来当这个匈奴王?”
这话把挛鞮头曼吓坏了,他疯狂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既然没有,那你何必介怀?”
“无论改不改国号,你都是那个尊贵的左贤王。”
“你的阿哈(哥哥)拓跋尕,他像你一样,对此有意见吗?”
“还有,你记住一点!你之所以能担此大任,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起,而是......”
“你是本阏氏的督(弟弟)。”
“懂吗?”
这番话,让挛鞮头曼羞愧的低下头。
其实他有自知之明,在朝堂上,他就是一个混子。
现在能担任单于之下第一人的官职,完全是因为,他是唯二的外戚!
匈奴如今人才辈出,比如独孤兀剌黑两兄弟,他们受到独孤颂重用,时常带兵出征,并且立下了赫赫功劳。
可是,他们的爵位,不过是左右谷蠡王,比自己低了一个段位。
目前,左贤王是挛鞮头曼,右贤王是拓跋尕。
两人分管匈奴东西部,单人管辖区域超过二百万平方公里。
巧了,这两人都是挛鞮依的弟弟。
任人唯亲,在匈奴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拓跋尕能力很强,将乌兰察布西部管理得井井有条,主动申请留学中原,去学习农业相关知识,才能让那边的农业发展得如此迅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并不像挛鞮头曼那样,天天摸鱼划水。
挛鞮依站起身,她冷冷的扫了眼弟弟。
“我劝你,放弃那个想法吧,否则,我会劝夫君,撤掉你的左贤王之职。”
“???”
挛鞮头曼怔住,他猛然抬头,不是,额格其你?
可惜,挛鞮依不想再与他多言一句,径直离去,留下他在风中凌乱。
额格其的意思很明确了,如今独孤颂才是老大,他的任何决定,身为小舅子的你,更应该无限制支持,而不应该站出来唱反调。
你本来就是利益所得者,改不改国号,与你有关系吗?影响到你的地位吗?
除非,你想谋反!
将匈奴王姓独孤氏,复辟成挛鞮氏!
如果你当真有这个想法,身为额格其的挛鞮依,第一个大义灭亲!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挛鞮头曼虽然混,但是他不傻,一下子就醍醐灌顶了。
他连忙站起身,离开这里,他要去找独孤哈尔,做心理辅导,尽早劝说对方弃暗投明。
改国号已成大势所趋,无论谁都不可能改变。
渐渐地,朝堂之上的守旧派没了声音,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
三个月后,例行公事,投票结果还是要宣布一下的。
最终,支持改国号的民众数量,以80%的巨大优势,遥遥领先。
那么问题来了,新国号应该叫何名字?
这个就没有再搞什么投票,完全是由单于一人决定。
夜里,宋坤抱着挛鞮依,询问她的意见。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