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女娲天尊驾下警幻真君孙木由是也,云游至此,见有不平,故而见救。”
将曰:“既是天门中客,不必海外散仙,纵是有公义于心,不可违上仙之召。某早见真君已将在下所逐之物收之,如真良善,但请垂恩,乞给交纳,同携而归,此亦是大悲之举,可攒阴德也!”
孙木由虽不曾见得此人,早闻驰骋之敢,杀伐之锐,岂而今言语圆滑之徒。虽得确信非旁众冒充,更添一分疑念,愈加不可轻易授所获,多少要盘诘到底。
孰知这昔日威慑人天之将,竟至双膝立屈,力恳相授道:“此十万火急之事,干系天秘,望天君守道,莫相逼问,慈予白罴,是真善神也,必获鸿福,同寿于四洲!”
木由暗忖:此人降威如是,必有蹊跷,乃至敖氏定要教我来此,也非寻常,个中掩事,怕是口问不得,不如悄然探之,从长计议。
虑及此,乃佯释言曰:“噫,将军昔为黎庶,力战蚩尤八十一部,所向披靡,何其威壮?今为一罴怪,作此贱为,吾岂敢违意?便就归还!”
言已,一抖网丝,那熊罴自内直跌出丈许,叫力牧捉住,称谢而去,当别时,忽又回首,劝其蔽面而动,木由不解。不多时,敖湚兮已来,二相视之,又眺牧与罴远去,似非敌也。
那敖氏即曰:“观此壮士凡躯兽形,步若猛虫,莫非身有兽血,非全人乎?若如此,那熊或与其有亲。”
木由闻而苦笑:“如有亲,何相逐至绝?若无亲,又何苦求如是?今懵迷也,当求一解。”
彼乃与龙女相约,潜行在后,观其端倪。徐徐行之,却闻力牧半跪于地,谓罴哀言:“吾儿,今天命也,父莫敢不从,苦哉!”
其虽无涕泣,但觉强持,弗令出泪,声颤得闻悲壮,是生离死别也。二阴从者大异,又随行数十里,乃视有一天人,着青巾,掩其面,其仆役皆如是。缘何知是天人耶?盖木由见众士中有一,嗅其气为巨擘之牛,故虽不全作人属,定非妖孽。
非妖怪?木由虽有己断,却哂笑之,此等夯货,虽披神皮,其行卑劣,何啻妖魔?
小主,
那神牛见力牧至,狞笑曰:“噫,帝之大将,如斯若何?上真不出言,吾等皆为口,代天牧狩,莫言熊罴,便就是尔,天若取之,安得免耶?”
将无旁言,唯唯诺诺。白罴既交,众士即依令持刀,剖其肚腹,又使一长针,三尺锋坚,但抽其胆汁。幼熊苦啸,悲号颤天。牧不忍,将去,牛令下阻,强以观暴,将双目血流,痛心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