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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了个数:“两个!淑婉能生两个!”
“哎哟!”程夫人也跟着眉开眼笑了,“这可是好事,不管龙凤胎双胞胎了,你家一下添两个呀!”
“那可不嘛!”王夫人抚掌而笑,更高兴了,拉着程夫人,两个人个儿高腿又长,跟一堵墙似的就往里间飞,把旁边的夫人娘子们看得面面相觑,都说这徐家最近不得青眼了,怎么还这么高兴。
因是程夫人来得晚,如今新娘子也接到了,就剩吃酒了,因而碰不上大徐氏,倒是碰上了小徐氏。
“嫂嫂,我兄长没事吧?”
小徐氏一来就险些眼泪汪汪,幸亏想起来是在人家喜宴上,忍了忍,憋回去了。
“好的很好的很,我来之前还在睡大觉呢。”程夫人摆摆手,示意她放宽心,“我瞧你气色好了不少,怎么样,你家那个姨娘没折腾你吧?”
“没有。”小徐氏摇摇头,“她还是老样子,安分守己,照顾我比谁都尽心,我如今也懒得和我家郎君烦了,倒不如跟梅姨娘过得自在。”
“你这几个意思。”程夫人笑着瞪了她一眼,转头拉着许德英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发,看向小徐氏道,“你家德英转眼也到议亲的年纪了,柳家妹妹时常跟我夸她呢,知书达理,什么都学得快。可惜最近……真是连累你了。”
小徐氏连忙摇头:“不急不急,别跟那帮势利眼一般见识,我最瞧不起他们。”说着,还故意左看右看,提高了嗓门。
正说话间,张夫人举着酒杯来了,众人纷纷道喜,到了这边,敬完酒,张夫人拉着程夫人又一起坐下。
“你来得晚,不知道,今日啊,赵国公家夫人拉着我,说咱两家是同姓,不如结个宗亲之谊。她倒是个实诚人,满长安谁不知道我家将军是跟着侯爷的,昨日刚出的事儿,今日就墙倒众人推好些人不来了,赵国公府竟然不避讳。”
“赵国公跟侯爷关系还算好,这么说也正常。”程夫人点点头,“不过你这儿挺热闹的,好歹是圣人赐的婚,没人敢怠慢的。”
四下瞧了瞧,实在是热火朝天,张夫人也颇为欣慰,又聊了几句便走了。
剩下三人聊天吃酒,撇开这些天的烦恼,聊些八卦家常,把长安到西北的事无巨细聊了个遍,王夫人又最能侃天侃地,酒劲上来了,一个人能讲出十个说书先生的气势。
“嗨,响马!你们见过没有?那肯定没有!”王夫人把酒杯猛地在桌上一敲,“哐”的一声,引得周围都噤了声,回头看过来,“我这次回京可是碰上了,哎哟喂那叫一个乌泱泱一大片,占山为王!”
“我一瞧,那可不好呀,我这妇道人家,没带多少护卫,那响马个个凶神恶煞,舞枪弄棒的,还有弓箭横刀,嚯!”她讲得眉飞色舞,恨不得手里拿个扇子,“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你说巧不巧——”
她偏偏又不说了,拖长了调子,吊人胃口。
“你说呀!”小徐氏忍不住了。
“我儿子来了。”
话音未落,王夫人脸上的笑意已经荡开了,整个人微微向后仰,仿佛徜徉在骄傲的海洋里,“我儿子,那也是王将军,南阳平叛大捷!回京途中,顺道就遇上他亲娘身陷险境,那是怒发冲冠啊,正如常山赵子龙,在那盗贼阵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把敌人杀得哭爹喊娘、片甲不留,最后还派人将我这个做娘的快马护送回来,让一定照看好他娘子。”
王夫人说完,得意地看了看四周,得到了满意的回馈:一片惊叹和羡慕的表情。
“我幸不辱命啊,也是快马加鞭。”当然,不是她亲自御马,不过这个不重要,“终于在昨夜回到长安,见到了我将要生产的宝贝儿媳妇。”
程夫人听得连连失笑,鼓了鼓掌,把差一点要站起来的王夫人拉住:“你喝多了,吃点菜吃点菜。”
要说以往,王夫人一定会得到一群人的冷嘲热讽,可她儿子是新贵,如今没人敢说她是田舍婆娘了。
几人吃酒说笑,气氛好不松快,王夫人正割了块羊腿肉,夹在面前,忽然一个仆人风风火火冲进来,在她面前就跪下了。
王夫人正奇呢,问道:“怎么了这是……”
“夫人,不好了,程娘子她、她……昭阳县主如今闯出了靖王府,喊着要进宫杀人!”
王夫人筷子上的羊腿肉掉在了裙子上,染了一片油污,连程夫人也愣在原地,一阵寒意漫向四肢百骸。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