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郝萌还轻轻一拍陈宫肩膀,以示亲近。
陈宫却将郝萌手推开,嘴角微微上扬,钩起一抹傲色。
“曹操奸诈残暴,乃阉宦之后,吕布不过一北地匹夫,弑父杀主反复无常。”
“我陈宫先后事此二人为主,已是有眼无珠,是我终身洗不清的污点。”
“这刘备不过一假仁假义的织席贩履之徒,我陈宫若再三易其主,降了他刘备,岂非要为天下人耻笑,岂非要终身懊悔?”
陈宫一通贬损过后,向着官渡方向拱手遥拜:
“时值今日,我陈宫总算才看清,唯有袁本初家世清白,神武雄略,乃是结束这乱世的太平之主!”
“这一次,我陈宫就算赌上性命,也要为袁公死节,绝不会再易其主!”
眼见陈宫慷慨激昂,心坚如铁,郝萌不由心凉了半截,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微微沉寂后,郝萌沉声道:
“看来你陈公台是铁了心,要为袁家尽忠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陈宫站起身来,向郝萌正色一揖:
“下相虽只有三千兵马,但只要你我齐心协力,我自有信心能守住城池,守到大公子再度挥师南下。”
“纵然我们最终没能守住,我陈宫也愿与你为袁家死节,你我共赴黄泉,成就忠义之名!”
郝萌愣了住,好一会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中,满含着讽刺意味。
“陈宫,你当我郝萌很愚蠢么?”
“袁谭把我当弃子,你还要拉着我跟你一块为他袁家死节?”
“要死你自己去死,我郝萌可不奉陪!”
郝萌笑声一收,冷冷道:
“现下也没必要瞒你,我已暗中向大将军请降,他已接纳了我的归降。”
“你既不肯随我降大将军,我念在往日交情上,我也不强迫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郝萌一跃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陈宫眼眸一聚,抓起酒杯,猛然砸在了地上。
左右偏堂之中,呼啦啦涌出百余名士卒,披甲执刃,将郝萌一众围住。
郝萌一看这形势,这才明白过来,陈宫竟已事先布下伏兵,一旦他不肯从命,便摔杯为号要将他围杀。
“原来是一场鸿门宴呢…”
郝萌冷哼一声,拔刀在手,傲然道:
“我郝萌武艺还是有些的,你以为就凭这点土鸡瓦狗,就能拦得住我吗?”
陈宫负手而立,轻蔑的目光瞟着郝萌,冷笑道:
“郝萌,我当然知你武艺了得,可你以为,你只安排下了这百余伏兵吗?”
郝萌背后一凉,心想陈宫素来诡诈,不知还布下了什么计谋。
当下不敢拖延,挥刀在手,便想抢先动手。
“弓弩手,还不动手!”
陈宫陡然一声厉喝。
数不清的利箭,从伏兵缝隙之中,四面八方的向着郝萌和他的亲卫呼啸而云。
郝萌大惊失色,万没料到陈宫除了刀手之外,竟还暗中布下了弓弩手。
情急之下,他不及多想,急是舞刀抵挡。
可惜事发仓促,冷箭来的太快太密,以他的武艺又岂能抵挡得了。
“噗噗噗!”
五支利箭,狠狠的钉在了他的身上。
“陈宫,你,你——”
郝萌以刀撑地半跪在了地上,爆睁的双眼,悲愤恨怒的瞪向了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