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
他想到了谢翀的话。
天灾离不开异常的气候,他们脱离流放队伍,执意北去。
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还好,今日傍晚就能出雾伽山。
一旦到城里,他定要让人快马加鞭去给王爷送信。
马车外,谢瑜一会儿给自己扇扇风,一会儿给崔六娘扇扇,晶莹的汗珠顺着她小脸流淌,看得崔六娘焦心。
“闺女,别给娘扇了,你快多喝点水,吃些果子。
当心暑热。”
她说着,又将另一个水囊递给谢翀。
谢翀为了避免太阳直射,特意戴了帽子。
他见崔六娘递水来,伸手接过时,发现太阳照在手背上,竟隐隐有些灼热的刺痛。
错觉否?
他摊开手,特意感受了一下。
没想到,还没晒片刻,皮肤就开始发红。
这……
气候又怪起来了。
喝了两口水,剩余的都洒到马背上,他拧着眉头对崔六娘道,“六娘,中午得找个阴凉地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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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马儿受不住。
*
“啊——”
大船行驶在风波平静的河面。
突然,一道痛苦的嘶吼声响起。
船舱里的船工闻声赶来,却见谢云荆持剑守在顾明舒所住房间门口。
“小兄弟,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怎么叫的这么惨?”
船老大担忧家里情况,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表情凝重询问。
谢云荆不语,只是一味摇头,让他们别靠近。
旁边有个船工眼珠子一转,忽然质疑开口,“是不是昨日你带上来那女的,被怪人咬了?”
他这么一说,旁边其他船工纷纷惊吓后退。
船老大变了脸色。
谢云荆锐利的眼神看向他,颇具威压。
放屁!
休要胡言。
“一定是。”提出质疑的船工一口咬定。
他拔高声音,瞪着谢云荆,身体欲往里冲,“不然你就让我们进去,一看便知。”
谢云荆直接拔剑。
不可能。
船工们吓得后退几步,脸色难看。
气氛剑拔弩张。
船老大收了他们银子,不愿让事情闹大,便好声好气的对谢云荆道,“小兄弟,你别恼。
你昨日也看到了,要是被怪人咬了,可是要吃人的。
我们行船,无非求口饭吃,总不能将命给搭进去。
若是她变成怪人,你们把她丢下船也行啊。”
他们数十条性命,可不能白白葬送。
谢云荆皱眉。
因为他也不知道里面情况,只是二嫂让他守在门口。
但他们也别想轻易进去。
旁边的船工见状,又忍不住拱火,“头儿,你看他模样,一定不会错。
你赶紧将他们通通赶下船,我还不想死啊。”
“是啊,头儿!”
“是啊,是啊!我们总不能为了银子,连命也不要了。”
另外几位船工跟着点头,神色慌张惊恐。
船就这么大,要是真变成怪人,他们可跑不了。
船老大为难的盯着谢云荆。
好在这时,柳萦萦从房间里走出来,挽着袖子,一脸严肃的呵斥,“嚷嚷什么!
什么怪人不怪人的,要是怪人,她昨日就咬人了。
你们快些离开,妇人生孩子,你们凑这么近做什么!”
“啊——”屋中又传来一道嘶吼,倒是像妇人生孩子时的叫喊。
船老大趁机往里看,透过半掩的闷,隐约看到顾明舒坐在床边,床上妇人正用劲生产。
还真是。
他暗自松了口。
“对不住,对不住,谢夫人,我们只是担心,没别的意思。”
船老大能屈能伸的向柳萦萦道歉,又驱赶旁边船工,让他们去底舱干活。
起哄的船工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一步三回头。
可他怎么觉得这叫声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