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十多里路,敌人就在后面出现。十来匹马飞奔靠近,其中两匹马更是遥遥领先,马上的骑手一黑一白,就像两缕轻烟。不一刻就越到前头,马上骑者兜转马头,冷冷地看着四人的马车。
那黑衣人跃下坐骑,抽出一把三尺来长的长剑,曲步躬身。从他刚才的身手看,如果马匹再往前进几步的话,估计马腿就要被那明晃晃的刃尖削断。
德生力贯双臂,把两匹马拉的人立而起,强行刹住来车。逃脱已经来不及,躲藏也不可能,邢义观察地形,与德生把车赶到一处崖壁下,这样避免腹背受敌。
其他人很快跟上,邢义暗点人数,竟达九人之多,看来今天决然不能幸免了,只待厮杀开始,能杀一个够本,杀得两个就有得挣了!自己和兄弟这二十年本来就是赚来的,只可怜少主聪明伶俐,却也要殒命于此,老天真是瞎了眼。
但对方却颇有君子风度,两人一组四散分立,很快守住各方位,显然是要防止自己逃跑,更有两人到崖上。邢义心想何必多此一举,现在己方三人是煮熟的鸭子,还能飞的了吗?
这黑衣人正是阴奎,只见他揉身而上,长剑对着邢义劈来。邢义横戈击去,料想长剑份量轻飘,只要磕实,不怕它不飞出去,既然对方这么托大,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眼看两把兵器就要碰到,长剑却突然变了去向,沿着铜戈的长柄疾削而下,邢义再不撒手,四个手指就要废了。
邢义前把左手不得不放开,右手一挫一拉,戈吻向阴奎背上勾回,原也是败中求胜的佳作。阴奎却只嘿嘿冷笑,身子绝不停留,早从长戈下方穿过,到了德生跟前,挺剑就往德生腹部刺去,这是要以一敌二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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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德生要嘛格挡开对方武器,要不就得闪躲避让,不料德生不避不让,挥起棒槌,照着黑衣人就是一下,竟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好在阴奎速度远胜于他,反应也不慢,身体后曲,棒槌擦着鼻尖扫过。
阴奎过于托大,差点吃了大亏,弹身而起,撤步后滑,让开邢义下啄的戈刃。看德生脚下生根,随即想通了缘由,原来这大块头看自己洗剑削指,自讨应变不及,而身后是小孩,一旦闪避,就把小孩送于剑下,所以狗急跳墙,孤注一掷拼个两败俱伤。
明白了这一层,也不跟他纠缠,挥剑反攻邢义,咻咻咻连着三剑,把他逼的连退几步。
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脚,邢义虽然反应灵敏,但绝不三这对速度经过特殊训练的黑衣人的对手,几次差点就着了道儿,亏对德生在一侧不时援救,才换得个半斤八两的状况。
邢义看对方其他人却只是观战,有几个甚至连正眼都不看这边的情势,看他们四处张望的架势,倒像是在等人。邢义心下揣度,不知他们要等什么厉害角色,这些人一涌而上,早可以把自己乱刀分尸了,根本不用再多帮手!难道……是要用自己做饵,引诱匈奴左王来救,再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