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宫人不敢出声,香芸见此情况,连忙跪倒在地劝说。
“陛下,您请回去休息吧。”
她声音期期艾艾,“小姐最是在乎您和腹中孩子,小姐……娘娘现在正自责得很,想来也不愿看见您因她受累。”
昭明帝从思绪中抽回心神。他掀起眼皮看向香芸,“小姐?你是宜昭仪带入宫的丫鬟?”
香芸垂眸,“回禀陛下,奴婢在庄子上就服侍小姐了。”
“庄子上......”昭明帝皱了皱眉。
皎皎之所以如此悲痛这个孩子的离去,也有从前侯府对她亏待的缘故。她太想要家人,太需要爱与关心了。
昭明帝沉沉呼出一口气,“去花厅,你给朕说说,宜昭仪从前的生活。”
“是。”香芸引着昭明帝到了逍遥馆会客的花厅。
她恭敬地跪在地上,仍是沉沉垂头,生怕眼中露出对小姐料事如神的钦佩。
“陛下,小姐侯府庶女出身,上有贵为贤妃的大小姐,下有与贤妃娘娘同母的嫡出三小姐。
小姐从前的日子如何奴婢并不得知,只是小姐自九岁时被侯夫人以克母名头赶到庄子上之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香芸顿了顿,“陛下恕罪,小姐不愿奴婢提起这些,可奴婢实在是心疼小姐,想为小姐鸣不平。”
“朕恕你无罪,说。”昭明帝了然。
祝皎玉月夜泛舟荷池那日触景生情,也都只是点到即止,未曾抱怨过侯府。
提到庄子上的日子,香芸真的心疼了起来,眼泪也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这么多年,侯府是锦衣玉绣、富贵团花。可小姐在庄子上受尽了委屈。
且不说吃穿用度处处受到冷待,哪里有侯府小姐的模样。庄子上奴大欺主,对小姐多有刁难。奴婢还记得那庄头娘子张氏,偷了小姐的东西去典当,被发现后还斥责小姐是落毛的凤凰不如山鸡。
小姐性子最是柔和善良,又无依无靠,只能处处忍让。直到去岁冬日大病一场,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通,小姐才下定决心立了起来。”
文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