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使了个眼色,叫谈城带人去追,随即皱起眉头看向陆一:“快说清楚,怎么回事?”
“回世子,前两日二公子与杜公子相携出门,晚间便传消息回来说在杜府别院歇下了,往常他也时而会如此,侯府便未曾多疑,他二人出门几日再回也是常事,但今日早间,二公子身边的小厮才带回了信给侯爷夫人,上言二公子与杜公子共赴南疆退敌,不胜不归……”
“到今日已经三日了……”云渠眉头深深拧起,“若非确信我们已追不到他,他不会送信回来……倒是我疏忽了,他先前表现得那般稳重,我竟就信了他沉得住气。”
“他对舅舅感情极深,当年舅舅之死,燕国亦有份参与,他必然忍不了。”穆庭安慰她道,“表弟武功虽平平,脑子却聪明,你宽心些,我先叫人去追他。”
云渠点了点头,忽地又问:“舅母呢?”
陆一一愣:“属下不知……”
坏了。
云渠与穆庭俱都去了镇北侯府一趟。
镇北侯眼中虽有担忧,但还算冷静:“岸哥儿是个有担当的,他有为父报仇的志向,我们做长辈自该支持,不必……去追了。”
镇北侯夫人眼中含泪,但也随之点头。
云渠眼神一动,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纵然担心陆岸,担心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子又步了儿子后尘,他们却依旧尊重陆岸的想法,不会用自己所谓的担心去束缚他的脚步。
这样的想法,对于古人而言实在难得。
穆庭则道:“外祖父外祖母放心,我已派人去了,便叫他们护在表弟与舅母身边,我们也好放心。”
镇北侯缓缓点头,温声说道:“辛苦你了。”
“一家人无需如此客气。”
晚些时候,陆川得了消息也匆匆回来了,在听到镇北侯不必去追陆岸的回答后,他眼神微闪:“二弟身手平平,母亲更是女流之辈,他二人贸然去战场岂非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