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拦住一个有独轮车的老者打探情况:“老伯是从哪来?”
老者和他身边的几位亲属被拦下来,都满脸警惕看到她,再看她的‘兵强马壮’,也不敢不回:“我们从东湖郡的象鲁县来。”
东湖郡是柳乡郡的隔壁,是丰州最东的一个郡。
姜瑾继续问:“现在正是秋收季节,你们因何这时离开?”
说起这个,老者脸上的沟壑更深,浑浊眼里满是麻木悲伤:“哪有什么秋收?收的粮全被曲召人和山匪抢了,一点也没给我们留!”
他转头看着前面的队伍,低声呢喃:“活不下去了,不走就活不了了。”
姜瑾沉默,片刻后才问:“你们有经过戈凤吗?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里距离戈凤不远,所以她才想打探些情况。
老者眼神迷茫,好一会才问:“你是说戈凤县?我们没经过戈凤,那边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没得到什么信息姜瑾也不失望,继续问:“你们准备往哪去?”
老者面容愁苦:“我们准备往舒县去,听说舒县还是汉人守护的城池。”
姜瑾看了看他们长长的队伍,摇头叹息,决定提醒一下他们:“你可知林县的事?”
老者茫然:“林县何事?”
姜瑾把林县和舒县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老者大惊:“女郎说的可是真的?”
姜瑾点头:“自然,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这一刻老者的腰更弯了,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这里距离舒县不算太远,如果不是这个女郎拦住他,他们就一头扎进舒县。
他老泪纵横:“天杀的蛮彝,为什么不给我们百姓一点活路?”
他身边的亲属也低着头低低啜泣起来。
这时有十几个村民走了过来,他们看了姜瑾一眼又忙低下头,低声问老者:“村司,怎么了?”
老者用粗糙的手背擦了擦眼泪没说话,满脸的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