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不同,陈让的安危就系在他和安平两人的身上,他不敢大意。
野利遇乞带的人也不多,陈让数了数,也就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同样没有落坐,全都站在野利遇乞的身后,每个人的腰上都挂着一把刀,手就按在刀柄上。
看得出,野利遇乞昨天晚上睡得也不是太好,双眼充满着血丝,当他望向安平寨时,双眼中顿时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缓缓地道:
“昨夜安平寨的一把大火,令我健儿死者六七十,伤者二三百,今日你还敢约我前来,就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陈让指着安平寨缓缓地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安平寨,有安宁平和之意,是你,把这个平和的寨子变成一片废墟,没错,昨夜的火是我放的。
但是……我陈让不像尔等狼心狗肺,而是上体天心,体验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原本埋伏在此路的种将军撤离,否则的话,你那一千兵马,都得葬身此处。”
野利遇乞看着那条路,的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知道陈让所言非虚,但此生天生凶狠,却也不愿意认输,
“我西北男儿,横刀立马,马革裹尸,亦不过平常事,死了就死了,你难道还想我感激不成?”
“是吗?”
陈让端起酒杯,忽地一声冷笑,“我堂堂大宋,沃野千里,人口万万,岂是你小小西夏就可以撼动的,你可千万别把我们的仁慈当成懦弱,把我们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
昨日,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诫,你把我惹急了,我敢保证,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回到夏国,下次火烧连营的时候,我可不会学那诸葛亮,给你留下华容道……”
“小子,口气很狂嘛?当年范仲淹在我的面前都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你算老几?”野利遇乞冷笑,他是真的没把陈让放在眼里。
“那是他仁慈!”
陈让亦是冷笑一声,“我刚才亦说过,别把我们的仁慈当成懦弱,难道种相公没有告诉你,你那个侄儿,野利长谷,就是我抓的?”
“你抓的?”野利遇乞显得有些意外,他不太相信陈让的话。
“他的脚筋也是我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