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倔强地抬头,直直迎上张起灵射来的视线,四目相对,仿若有看不见的火花噼里啪啦炸开。时似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不甘、愤懑与彻骨的伤心,旋即猛地转身,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喧闹之地。
张海客站在原地,目光在台上冷峻的张起灵与远去的时似年之间来回游移,末了,重重叹出一口气,抬手将还冒着袅袅青烟的烟斗在鞋底磕了磕,收进怀中,抬脚跟随着时似年的步伐匆匆往外走。
“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带你去海外张家。”张海客快走几步,赶上时似年,轻声说道。
时似年头也不回,脚步未停,只是冷冷甩出一句:“没必要。”
“好吧。”张海客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不再多言。
时似年一路疾行回到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震得门框簌簌发抖。
他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头,将自己彻底关在了这一方狭小空间里。
屋内光线昏暗,一如他此刻阴霾沉重的心境,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心想着,自己是该好好静一静了,把那些破碎的回忆、伤人的冷漠,全都捋一捋、藏一藏,哪怕心还在滴血,也得独自熬过这一劫。
“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
时似年后背紧紧抵着房门,嘴里不停念叨着,像是在念一段能安抚心绪的咒语。
他双眼紧闭,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地汲取着屋内浑浊的空气,极力想要平复那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情绪。
可刚缓过一口气,心头那股酸涩与愤懑就再度蹿升而起,尖锐得似要刺破他强装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