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们是化外民,不过我不是余墨的亲叔叔,我是个开戏班的,余墨的母亲是个四处流浪的可怜人,独自一人,还莫名地怀上了孩子。”
“我收留了她,教她唱戏,做一名花旦,那真是我见过最美的花旦——无关肉体,是那份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的坚韧。”
“可惜…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我老了,只是舍不得戏班,舍不得祖上的传承,所以定时请花旦演出,可最近那名花旦病了,余墨这孩子,说什么也要来帮我的忙。”
“之前他说在工造司工作,真的不会耽误吗?”,老者絮絮叨叨着,非常地健谈。
应星大脑凌乱,此刻他怀疑自己的余墨大师兄和老者口中的应该只是同名不同人。
或许工造司真的有另一个叫余墨的,毕竟很多人。
“快看,出来了,好漂亮。”,白珩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激动地指着舞台。
应星趴在栏杆上,努力地踮着脚,想看清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师兄。
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一人缓缓走出。
一袭红衣似火,头戴珠冠,笑靥如花。
眼波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水袖挥舞,恰似流水行云。
“好,好漂亮。”,应星眼眸瞪大,一下子脑海中那些想法全都消失无踪,目光全聚焦在此人身上。
「今天真的累了,唱完回去休息。」
「我…似乎对应星说了不该说的话。」
真的是大师兄。
应星呼吸一顿,情绪复杂,台下人纷纷喝彩,他握起小拳头。
直到这一刻,他才愿意相信那个平时瞧不起短生种的大师兄,他自己就是个短生种。
此时,一个小姑娘提着花篮路过,细瞧延年,转了一圈,唱道:
“天色渐青,似有雨意,何以犹驻足于此,归家乎?”
台上的伶人眉间生愁,舞步轻盈,掩面而泣,开始唱词,声音清脆,夹有几分悲凉。
“年轮中又见草木深,檐下雨落无故人,回忆斑驳,我却还在等归人。”
等一人归。
用尽余生的岁月。
那人究竟在何处。
“如此久待,果值君之如此乎?”
“设彼已有所归,或恐久已忘汝矣。”,小姑娘摇头,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