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一早被圣上传召进宫了,也不知有什么急事。”
慕容怀月仔细回想也是不知,之前她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若非事关殷淮安,她定是不闻不问的。
可经历了那遭事后,她才知道原来殷文钊和殷淮安的权势竟如此强盛,强盛到可以带兵围剿元亲王府。
她的父亲是圣上的叔叔,她与圣上是表兄妹,如此关系,圣上都要为了安抚殷家叔侄而不得不问罪王府。
这样想着,她禁不住问道:“母亲,父亲在朝中很受圣上重用吗?”
王妃一边为她盛粥一边说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嘛,关心下父亲也不行么?”慕容怀月想蒙混过去。
“你呀,真是病糊涂了。快些把粥喝了,一会儿母亲陪你吃药。”
慕容怀月急急咽下鱼肉粥,说道:“母亲一早为我做膳食怕是累着了,快去歇着吧。”
王妃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不行,我得盯着你把药吃了,不然你若是耍起小性子来,怜音和书夏可拿你没办法。”
慕容怀月含了口粥,嘟囔着:“我现在不这样了。”
“嘀咕什么呢?”
慕容怀月摇摇头,快速喝完粥,和母亲说了会儿话,药和蜜饯便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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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端着碗,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吹凉后喂到慕容怀月嘴边。
“母亲,我自己来吧。”
王妃一愣,半信半疑道:“这药可苦得很。”
慕容怀月接过药碗,边用调羹搅着汤药,边轻轻吹着,等药稍微凉一些,她便一饮而尽。
慕容怀月将空碗递给王妃看,抬着下巴说道:“母亲,我厉害吧?”
王妃微怔,旋即笑道:“月儿长大了。”
“母亲快回去休息吧。”
王妃颔首,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她扭头看着窝在榻上的女儿,又看看桌几上未动过的蜜饯,心下浮起一层疑云。
慕容怀月问道:“母亲怎么了?”
王妃笑笑,只说了句“好好歇息”便匆匆离开。
回到房中,王妃屏退下人,兀自坐在榻上沉思。
虽说女大十八变,她也希望女儿能得体懂事,可是刚刚那般,她总觉得那不是她的女儿——或者说,不是她现在的女儿。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哀叹一声,王妃想,或许是她想多了。
可人一旦有了疑心,哪怕再不想去纠结其中,但也会不由自主地将司空见惯之事多加揣测。
王妃虽说爱女如旧,但总会在用膳、品茗时多加端详她。
眉眼、举止、说话……
“母亲怎么一直在看我?”慕容怀月倚在贵妃榻上,自从她病愈,母亲就日日这样盯着她看,让她有些不自在。
王妃笑了笑,指着她手里的书说道:“以前让你读书,得拴着你才能读进去,现在倒好,不用父亲母亲督促,你也能读进去了。”
慕容怀月笑笑:“打发时间罢了。”
被困在一方屋檐下的时候她才知道能读书是多好的事情。
“对了母亲,之前父亲不是在国子监为我请了个夫子吗?等什么时候夫子得空了,让他来府中教我读书吧。”
王妃一愣,搁下茶盏,盯着慕容怀月的眼睛认真道:“月儿,告诉母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