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何孝岚上一世那般针锋相对,还失手害了她的孩子……虽说何孝岚不会有这段记忆,但是她不知如何自处。
万般纠结下,她叫来怜音。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你帮我去打听下何丞相家的小姐生辰是哪天。”
怜音疑惑,问道:“小姐不是素来不喜欢何孝岚吗?怎么会让奴婢打听这个?”
慕容怀月一抿薄唇,笑道:“我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有些误会罢了,你快去吧。”
怜音没多说什么,只是出了门便去找烧热水的书夏说这件事。书夏听了也是不解,擦了擦手说道:“小姐这两日是有些奇怪,要不要向王妃回禀了,然后请大夫来瞧瞧?”
“算了吧,小姐能吃能喝,又没有其他不适,我们再把小姐惹生气可就不好了。”
“也是。”书夏一点头,看着水开了,忙说道,“哎哎,躲开些,别烫着。”
“我先去了,你忙着吧。”
西北风一停,天就暖和了不少。到了二月二,连积雪都化完了。
慕容怀月也难得心情畅快,披了件披风在院中小站。
打扫的家丁瞧见了,连忙说道:“小姐快回屋吧,虽说出了正月,但到底还没开春,小姐别再冻着凉了。”
“我稍站站罢了,哪就这么容易着凉了。”
慕容怀月晨起刚说完这话,晚膳时分身子就滚烫起来。她在被窝里咳了一阵,兀自懊恼着。
半睡半醒间,她觉得嗓子干得厉害,想要些水喝,费力地睁开眼,入眼是漆黑一片。
瞬间,心猛地往深渊坠去,一股恶寒从她身后袭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颤着手在眼前挥了两下,霎时,床帐被撩起一角,她眼前一亮,怜音捧了一盏烛火,俯身问道:“小姐醒了?是要喝水吗?”
慕容怀月如同劫后余生一般,惊惧之余,深感庆幸。
她看着怜音,语气缓慢:“我有些渴了。”
怜音一边将床帐挂起,一边说道:“就是担心小姐半夜口渴,睡前书夏便把小银吊子拿进屋里煮着姜汤,还搁了不少红糖在里头,奴婢这就给小姐盛一碗。”
慕容怀月吸吸鼻子,无奈鼻子塞住,什么都闻不到。
怜音端上一碗姜汤,小心吹了吹才递过去:“小姐,小心烫着。”
慕容怀月慢慢喝了一碗,又说道:“我还要一碗。”
怜音忙又盛了一碗递过去。
慕容怀月一连喝了三四碗才罢休,怜音在一旁瞧着,忍不住笑了:“小姐之前生病总要王妃哄着才肯吃这些呛人的东西,更别说吃那些苦得倒胃的药了。”
慕容怀月漱了口,同样笑道:“等你吃过苦头了,就知道这些算不得什么。”
怜音打趣道:“小姐这话说得不对,难道小姐吃过苦头么?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敢让安平公主吃苦头不成?”
慕容怀月一笑置之,并不多说什么。
“小姐快睡下吧,多发几回汗就好了。”说着,怜音替她掖了掖被角。
慕容怀月见怜音要将床帐放下,忙说道:“就这样挂着吧,别放下了,蜡烛也别都熄了,留床头那两支燃着。”
“好,小姐快睡吧。”
翌日一早,慕容怀月侧卧在贵妃榻上喝着一碗碗的姜茶,王妃过来看到,忙劝住:“喝这么多,也不怕烧坏了胃。”
慕容怀月拢紧披风,撒娇道:“母亲,月儿难受。”
王妃让人把药膳端上来,说道:“我一早去膳房做的,趁热吃了,好的快些。”
慕容怀月趴在王妃怀中,赖着好一会儿,才坐起来用膳。
药膳很是清淡落胃,虽说她鼻塞脑热的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好一些。
“父亲呢?怎么也不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