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注意力都在炭盆上,压根没注意到慕容怀月哭了,她扑簌着灰扑扑的双手,笑道:“好了,小姐来暖暖手吧。”
“…嗯。”慕容怀月不动声色擦掉泪水,靠过去,在炭盆旁的小凳坐下。
许是太久没人住的原因,房中处处透着一股冷意,加上慕容怀月的东西不多,更显得屋内寂寥凄寒。她哀叹一声,将脑袋埋在膝间,疲惫地闭上眼。
弄玉听她叹息,关心道:“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慕容怀月抬起头,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累。”
“那小姐先休息一下,我去烧点热茶来。”说罢,弄玉便出去了。
慕容怀月在炭盆前烤了会儿火,瞥见搁在桌上的布包,觉得略有些眼生,便过去打开想一瞧究竟。没成想,里头竟然是她在王府的首饰脂粉。
慕容怀月想到这应该是殷淮安的旨意,只是她想不明白殷淮安为何这么安排。
带着满腹疑问,她将东西收好,又把其他一些细碎东西简单收拾一番,这才坐下歇息。
弄玉端着热茶回来,欣喜道:“快晚膳了,我去膳房取些膳食,小姐喝些热茶稍等片刻。”
“一会儿再去吧,先坐下暖暖手。”慕容怀月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碗热茶,“你几岁了?”
弄玉有些惶恐,想要起身,却被慕容怀月按下。她挠挠头,粲然一笑:“我十四了。”
“好小啊……你在将军府几年了?”
“奴婢到将军府不到一个月。”
慕容怀月颔首,呷了口茶,便不再说话。弄玉本就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姐感到好奇,如今一番交谈后好奇心更甚,一番纠结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
“嗯?”慕容怀月抬眼看她。
“小姐是京中人吗?”
慕容怀月温柔笑笑:“是,我从小便在京中长大,一生没去过别的地方——你呢?你是哪里人氏?”
“我是扬州人,跟随母亲进京来投靠舅舅的,没成想舅舅家中出现变故,我就被卖到府中当丫鬟了。”
“那你母亲呢?”
提到母亲,弄玉红了眼眶,哽咽道:“母亲在我进府没多久就染病过世了。”
慕容怀月一顿,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她之前骄纵惯了,瞧不上任何人的悲欢之情,现在想心疼他人,却做不到了。
抿着唇,她伸手去抚弄玉的后背,算作安慰。
弄玉吸吸鼻子,喃喃道:“让小姐忧心了。”
“没有。”慕容怀月说。
“我去膳房拿晚膳回来。”弄玉揉揉眼睛,搁下茶碗,一溜烟出去了。
慕容怀月裹紧披风,想出去走走。别院紧挨着将军府,从将军府后庭院的小北门出去,再走两步,便是别院的正门。
慕容怀月踩着厚厚的积雪,在清幽的别院中走着。天已经黑了,别院又没油灯,幸亏残月皎洁,地面又有积雪,她才得以看清脚下的路。
只是再怎么走,她这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她走到正门前,和提着食匣子的弄玉碰上,弄玉以为她是来接自己的,兴高采烈道:“小姐,我们回房吧,外头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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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慕容怀月温柔一笑,和弄玉互相搀扶往回走,“弄玉,等来年开春,我们便在别院自己做饭吧。”
“是,小姐。”
到了年下,日子便过得极快。慕容怀月在别院无事可做,便和弄玉倒腾她之前收起的那些牡丹花瓣。
以前在王府时,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