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去了偏院,叶音手里正拿着一本《礼记》看得很是专注,春菊不在房中,叶灵兰上前替他添了两盏烛灯。
“屋内光线这般暗淡,看多了对眼睛不好。”
叶音见是她,就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恭敬的行礼,骆南弦倚在门框上,淡淡的打量屋内身材瘦弱的少年,举手投足之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难民,方才看书的时的做派,倒像是谁家的贵公子。
这般想着,心头涌上一丝疑惑,见她二人感情深厚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
叶音不愿讲话,骆南弦也是寡言之人,叶灵兰将给他找师父之事大致说了一番,见他并不抗拒,就亲密的挽着骆南弦的手臂往正堂的方向走去。
“王爷这两日劳累了,伤口可还好?”
沉寂了片刻,见无人应答,叶灵兰停下脚步抬头看他:“王爷?在想什么呢?”
骆南弦从沉思中回神,淡笑道:“无事。”
“伤口可还疼?”
骆南弦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不必忧心,伤口只是偶尔才会隐隐作痛,已经不碍事了。”
叶灵兰将脸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柔和的月光洒在二人的身上,将身影拉得修长,让人不禁感叹,真是好一对璧人。
次日一早,骆南弦便命人将昨日搬回来的古琴送到了简府,顺带让小厮捎了一封信,简容见着这琴已经惊得目瞪口呆了,拆开信封之后更是差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幸好身侧的随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信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一诺千金。”
墨迹很深,看的出来写字之人用的力道不小,左下角还特地用红色朱砂盖了一个醒目的大印‘骆南弦印’,其实何止力道不小,骆南弦写的是时候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简容冷笑,这人绝对就是故意的,看样子是还有示威的成分。那日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不成想还真就把这琴搬过来送给他了,骆南弦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啊。。
叶灵兰转醒之时,王爷已经不在墨兰苑了,听初夏说是回了明月轩,知晓他忙,就不便再去打扰他了,这般想着就回了自个的书房里练字。
骆南弦早晨回到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寒云去查叶音的来历,随后便安心的批折子。
大约过来半个时辰,管家来报:“王爷,皇后娘娘驾到。”
骆南弦略微诧异:“她如何会来?”
林管家回道:“说是专程过来探望王爷您的伤势!”
骆南弦冷笑,她会这么好心?只怕是来看本王死了没有。
随后淡淡对林管家吩咐道:“带皇后娘娘去正堂歇息,本王稍后就到!”
“是”林管家领命退下了!
骆南弦放下手中的折子,略微思虑一番,唤来寒云搀扶着他去了正堂。
他到之时,皇后娘娘一身华贵的凤袍正端坐在主位上优雅的品茶,骆南弦上前浅咳了几声,躬身虚弱的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见他如此虚弱,忙担忧的唤他起身:“弦儿的身子看起来不大好,就不必多礼了!”
“谢母后!”
寒云上前扶着他落了坐,骆南弦又咳嗽了几声。
皇后娘娘一副慈母做派:“弦儿你这伤都过了这么多时日了,看起来倒是没多大起色,还是得命太医过来好生诊断一番,以免落下病根!”
骆南弦虚弱一笑:“无妨,儿臣身子已无大碍,劳母后挂心了,不知母后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皇后对着屋内的人吩咐道:“除了锦秋之外,其余人等都退下!”
“是。”堂内的宫女丫鬟,包括寒云在内,都纷纷退出了门外!
骆南弦这才将斜眼漂了在皇后身侧的那位女子身上,虽算不上国色,却也是中上等姿色。此时正乖巧的端站着,面上还有两抹红晕!
“弦儿,这位是本宫的侄女,江丞相家的三女儿,你年幼与她在一处玩耍过的!”
骆南弦大约猜到她此行的用意了,礼节性的笑了笑:“儿时的事,儿臣已经不大记得了。”
皇后娘娘拉着江锦秋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温柔一笑说:“你是不记得了,可这孩子死心眼,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昨日专门进宫求本宫成全她,本宫也是被她的真情所感,索性特地亲自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