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极为安静,相隔两三里才能看到一所房子,人烟稀少。
四周低矮的松林密密相连,象是绵延起伏的绿色浪潮,行了数十里,一座灰暗苍郁的小山凸显出来,山顶的形状很奇特,远远望去晦暗朦胧,就像是被绿涛激起的怪异水花。
女画家张凯西住过的别墅就建在山脚下。
这里交通很不方便,没有私家车的话,要走上四十多分钟才能寻到回城的巴士。
步下车,一阵冷风从山顶吹来,羽芬芬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这地方让她从心眼里产生恐惧。加上那诡谲的沉寂,最近处泉水的潺潺声和最远处细风的飒飒声,都在耳旁交织回响,更令人毛骨悚然。
别墅看来已经荒废了很久,满园的石楠都已经枯萎了,丛生的杂草吞没了行进的脚步声。
陆晧言用带来的工具撬开了门锁。
里面还像羽芬芬最后见到的一模一样,所有的家具都用白布覆盖着,衬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毯、白色的窗帘,茫茫然、阴森森的一片。
寒意不断从脚底向上攀岩,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她再次打了个冷战,瑟瑟的抱住了胳膊。
羽安夏察觉到了,伸出手来握住了她,“别怕,有我在。”
客厅很宽敞,楼梯建在北面,羽芬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楼梯口,“当时我就站在这里,张凯西站在楼梯中央,张凯西拽着我的胳膊,而我掰着她的手腕,想要挣脱出来。后来,她惨叫了一声,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她走到了楼梯口,张凯西躺着的地方。陆晧言蹋了蹋脚下的地毯,很软很厚,“之前也是这种地毯吗?”
羽芬芬点了点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张凯西说是羊绒做得,自己一天吸好几次尘。”
沉思了半会,她的眼睛突然闪了闪,用脚在周围仔细的摩挲了几下,有抹异样之色浮现了出来,“那天这上面还有一块地毯呢,大概有半张床那么大,和下面的一模一样,我没有注意过平常是不是也在这里,不仔细的话,应该很难看出来,但那天,地毯两边的角翘了起来,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话立即引起了陆晧言的注意,他在四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但并没有发现重叠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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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了楼梯,在拐角处的地板和墙壁搜寻了半晌,突然,眼睛凝在了天花板和墙壁交接的角落处,那里有几个小孔,好像螺丝钉拧过的痕迹。思衬了一会,他转头问羽芬芬,“那人寄来的录影,你还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