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与师兄也该告辞了。
“老爷爷,我与师兄还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老者只机械的洗着碗,从头到尾并没有什么反应。
余相皖也习惯了老者的沉默寡言。
与叶枕安转身离去。
外面雨幕渐大。
余相皖和叶枕安储物戒中都没带伞,正想施一个术法将清雨隔绝在外。
头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暗黄色的油纸伞。
伞上不知用的是何种香料,画着朵朵白粉色的玉兰花。
雨滴滴落在上面,那玉兰花便像雨中倔强的娇蕊一般,栩栩如生。
芳香怡人,清清淡淡。
像是油纸伞上盛开的玉兰花散发出来的一般。
很是奇妙。
“拿着吧。”
声音依旧苍凉,却温和了些许。
余相皖回头看向老者,真心道谢。
“谢谢。”
老者见余相皖从他手中接过伞柄,顺势将手中另一把并未撑开的竹伞递给叶枕安,伞上浮着点点灰尘。
显然是丢在角落很久没用过了。
仔细看去,伞面上是被灰尘覆盖的几根翠竹,原本苍劲的竹身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脆弱不堪。
仿佛轻轻一折便会将其轻易摧毁。
叶枕安见此手指微屈,有些抗拒,却终究没说什么。
伸手不动声色的将其接过来。
余相皖自然注意到了叶枕安这短暂细微的变化。
这才想起来叶枕安似乎有洁癖来着。
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他都快忘了叶枕安还有洁癖这件事了。
老者将伞给了两人,这才回去继续洗碗。
余相皖和叶枕安见状并不推辞。
叶枕安见老者转身,这才施了一个清洁术将伞面的灰尘掸去。
顺道给自己全身也施了一遍。
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两人相视一眼,撑着伞并肩离去。
一白衣清冷,一红衣秾艳,却相得益彰,和谐非常。
谁也没注意到老者看向他们那深邃的目光。
若不是他们两人身上有阿年的气息,昨日他是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见两人远去,隐入雨中,这才垂眸机械的刷着盘子
余相皖与叶枕安在雨幕中走远,身形在雨帘的遮挡下影影绰绰。
隔着数里残荷,余相皖撑着伞回头看去。
老者仍旧在洗碗。
也只是在洗碗。
一个人在灶台边,周边阴影几乎与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