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高克俭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哼唱西皮流水,吃一口菜,喝一口酒,自己给自己打着节拍,看上去怡然自得,十分的惬意。
高太太推门走了进来,坐到丈夫对面的椅子上,忧心忡忡的说:“你说、这个齐越,到底听没听懂你的意思啊?万一他要是把金矿的事,向上面汇报,那可就糟了。”
高克俭微微一笑:“以他的聪明,不可能听不懂。”
高太太埋怨着说:“你说你也是的,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得绕个弯子。”
高克俭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我毕竟是他的上司,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可以和他心照不宣,但不能直言不讳。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说,话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请他到家里来吃饭,就是要通过你,把我的真实想法传达给他。另外就是,齐越这个人,我总觉得有点琢磨不透……”
楼梯传来脚步声,高明宇从楼上下来,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边吃边说:“为了陪你们演这场戏,我都没吃饱。”
“饺子凉了,你先吃点别的,我让刘妈把饺子热一下。”
高太太端着饺子去了厨房。
高明宇问:“爹,我表现咋样?”
高克俭说:“非常好。”
高明宇想了想:“可是我不太明白,您既然这么信任齐越,把金矿的事都告诉他了,为啥还让我演这出戏呢,有这个必要吗?”
高克俭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没必要,但就怕有必要。明宇,伱记住,以后见到齐越,要保持你今天的状态,让他觉得你同情反抗分子,而且对满洲国心怀不满。”
“我觉得,您多虑了,齐越救过皇上,亲手处决过抗匪,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我没说他是奸细,这叫防患于未然,做特工就是这样,即便是对自己人也不能完全相信,尤其当你感觉到,无法完全掌控他的时候,就更要加一分小心,懂吗?”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