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在大雪封路的天气里毫发无损的来到了驿站,伏游还真以为他是个嗜酒如命的颓废之人。
“咚!”
一声巨大的轰鸣将伏游的目光拉回天井中,挚启终于掏出了腰间的桃枝。只见他举起桃枝在头顶旋转不停,四周袭来的土刺打在上面“嘭嘭”的撞击声,随后化作尘土重新散落在脚下。
源源不绝的尖刺让挚启有些不耐烦,他将旋转的桃枝猛地朝一个方向扫过,前方的土刺随着方才的轰鸣声纷纷坠下,露出了一片极大的空隙。
挚启重跺一脚摆脱束缚闪身而出,余下的土刺去势不减,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楔成一根少了一面的石柱。
“兄台术法精深,令人佩服!”
“还不是被你轻松摆脱了!算了算了,连这招都伤不到你,我还是去喝酒吧,省得再打下去场面太难看。”
魁梧男子也不拖沓,一招失利便直接退场认输,话语间还不忘讽刺两句伤重而归的苍白男子,倒也是个洒脱之人。
他回到案边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举着空酒壶冲陆恒不停摇动示意,直到陆恒挥手让护卫取酒才憨笑一声坐了下来。
当白衣女子站到挚启对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雪在刚才被搅乱的地面上又重新盖了一层,和她身上的衣服连成一片,让她宛如雪中精灵。
车轮战无论是在俗世武者还是修行者之间,都是切磋的大忌。只是挚启隐隐猜出了他们的来意,况且虽然连战两人,但细细算来一共就出了三招,倒也算不上趁人之危。可对面的女子似乎十分在意这点,站在天井中任由雪落在衣衫上,迟迟没有动手。
“你大可不必等的。”
“有些规矩值得尊重。”女子开口,银牙胜雪。
“即便因此失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要不至于丢了性命,日后总有机会拿回来。不过你如今被困雪中依然有这么多人找上门,不知道过了今日,以后还能不能见着活着的你。”
“那为了日后活着相见,姑娘可得手下留情。”
“呵!油嘴滑舌的样子,可与传闻不太像!”
“传闻终归只是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