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此事?!”
冼叶闻言面色大变,握在手中的茶盏抖动了几次,溅出几滴茶水落在衣衫上。她没有在意被茶渍污了的罗裙,而是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挚启。
四年前的山坟之行,除却少数几人活着走了出来,修行界中有许多宗门的长老、弟子都埋葬了那座坍塌的山体之下。至今仍有许多人试图探查那时的事情真相,而作为幸存者之一的冼叶,回来除了遭到门中长辈的询问之外,还有许多人想尽办法接近她与冼月,意图从她们口中觅得些许端倪。
这也使她为了避开这些纷扰与危险,自禁山中三年,如今不过刚刚出山行走,居然会遇到一位再次提及此事的少年。而且就在自己房中,还是由她亲自带回,这让她如何不失色!
挚启没想到简单的一句寒暄之词,会让冼叶如此失态。他不知那日在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何事,如今冼叶的失态,是否会与这段时间的经历有关。一时思量之间,他竟然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谈论此事。
“你究竟是何人?从何处听得此事?”冼叶稳住了颤抖的茶盏。
冼叶虽然极力保持着冷静,但带着凶厉的质问声还是显露出了她心中的波澜。挚启明白若不将事情原委说个通透,今日怕是很难走出这个屋门。他心中一横,索性把一切都说个清楚。
“四年前晚辈曾跟在冰灵仙身后,于山坟中见过您与冼月前辈一面。”
“是你!”冼叶失声道。
“那日只是匆匆一面又时隔四年,前辈居然还记得,晚辈深感荣幸。”挚启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
“因为......”
或许是惊讶于挚启的身份,冼叶支吾着说了几句他听不真切的呓语,然后她用力的握住还未放下的茶盏,深吸了一口气。
“我记得那时你不过刚入修行之门,怎会在四年的时间内就有了如此修为?而且你为何不在安庆府的偌寒涧,却是从南面的隆兴府而来?”
“数月前我自宗门历练而出,游历中恰好到了鄱西郡,前些时日路过隆兴府时救了这位同行的朋友。这次途径江州,是准备借江道而下,返回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