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挚启一时间不是该如何回应。
仙凡斗前两日,他与前来拜访的宁樱定下了诈死救人的计划。但因为身在御灵司又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既没有闲聊,也没有说清楚救得是何人,只是以引出某人的借口草草定下了策略。
后来计划虽然成功,但赵臾的临时起意却让大家心情沉重,根本无暇谈论此事。如今闲坐在运河旁,倒是个畅谈旧事的好时机。
“玄杳嵊离雾隐山可不远,别想随便找个故事搪塞我。”宁樱努了努嘴道。
“她算是我踏入修行界之后,见识到的第一个天才……”
她与榆婧的故事并不复杂。若不是因为金环令遇到一起,随后同游平江府与镇江府时消除了嫌隙,她如今很可能是挚启的另一位对手。
他将两人的几次相遇娓娓道来,宁樱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他刻意隐去了北夷府月下相偎的那一夜,不知是出于羞赧还是觉得氛围不合适。
“这位榆姐姐人不错,那一剑挨得不冤。”
宁樱起身继续前行,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运河边,听着河水翻滚的声音,任由七月清晨的热风吹动衣衫,却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那我师姐呢?”
宁樱突然转过身,差点和失神的挚启撞了个满怀。浓烈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令她羞红着脸低下了头。许久之后心绪平静下来,她仍不忘追问。
“你们之间又有什么故事?”
“季芸?”挚启皱起了眉头。
“是啊,师姐和屠乌十分熟络,我从屠乌口中得知你们三人幼年便相识。可每当在师姐面前提起你时,她总是神色复杂。”
“她父亲便是伤在我手中。”
对于季芸,挚启心中只有愧疚。作为他心中最美的女子,在最美的年纪却饱受人间疾苦。而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自己冲动之下的那一剑。
尤其是如今他对父母之事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那份歉意就变得更加深刻。
尽管他曾在厝叶园助其脱身,可当见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季穗变成如今的浑噩模样,挚启心中的沉重没有好转半分。
挚启不知道宁樱为何要问这些,但将这一切说出来之后,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师姐平日里除了修行,都在山脚下与父亲同住,你可以去看看她。”
宁樱突然聊起修行界中除了她本身之外,与自己瓜葛最深的三位女子,让挚启一时间猜不透她的用意。尤其是她对彼此关系的建议,更是让挚启怀疑她又冒出了什么古怪念头。
挚启看着宁樱的背影,一直盘算着两人这一段闲聊的意义,也想着该说些什么来了解她这二十年的苦修。可直到穿过护城桥,他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宁樱也没有再开口。